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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当众打脸
另一边，秦启航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
他使了不少手段，城南那块黄金地皮，在他看来，已经是煮熟的鸭-子，飞不了。
竞标会这天，秦启航在一帮人的前呼后拥下进了场子，那派头，瞬间成为会场的焦点人物。
周围全是奉承的笑脸，一声声“秦少”叫得他飘飘然。
“秦少，今天这排场，我看就是为您量身打造的！”一个跟班的语气里全是谄媚。
“那可不！城南这地，除了秦家，谁还有这能耐？”另一个赶紧附和，生怕马屁拍得慢了。
秦启航故作矜持地颔首，嘴角的弧度却怎么也压不下去，只差把“得意”两个字写脸上了。
“各位抬举了。不过，这块地，确实与我秦氏有缘。”
等拿下这块地，看周宴安和秦苒还怎么在他面前嚣张！
竞标过程确实激烈，几家公司轮番叫价，数字不断攀升。
秦启航稳坐钓鱼台，每次都在关键时刻示意身边的助手举牌，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终于，到了最后决定性的时刻。主持人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经过几轮激烈的角逐，现在我宣布，城南a地块的最终中标者是——”
秦启航已经整理了一下领带，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准备站起身来接受众人的祝贺。
“——宏远集团！”
秦启航刚要抬起的屁股猛地顿住，脸上的笑容僵在嘴角。“什么？宏远？”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宏远集团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程咬金？他们哪来的这么雄厚的资金？
会场内先是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小声的议论。聚光灯打在了另一家公司的代表席上。
秦启航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慢慢转青，最后铁青一片。
身边的人也有些不知所措，片刻后才有人干巴巴地开口：“秦少，这……这宏远集团真是深藏不露啊。”
“是啊秦少，一次失利而已，对秦氏而言，这都不算什么。秦氏家大业大，有的是机会在别的方面找补回来。”
秦启航喉咙里像是堵了块石头，勉强挤出几个字：“说的是……我们走！”
他几乎是逃一般地离开了会场。
刚出会场大门，林梦佳就提着包快步迎了上来，看他脸色黑如锅底，小心翼翼地问：“启航，怎么样？顺利吗？”
秦启航一腔邪火正没处发泄，见她撞上来，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你问什么问！滚！你有什么资格来过问我的事！”
林梦佳捂着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哭出声，她知道这是竞标失利了。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放软了姿态：“启航，你别生气……我知道你心里难受……竞标没成功，没关系的，我们……我们再想别的办法，一定还有机会的……”
秦启航胸膛剧烈起伏着，喘了几口粗气，看着林梦佳红肿的脸颊和泫然欲泣的模样，心里的火气莫名消散了一些。
他伸手将林梦佳揽进怀里，声音沙哑：“梦佳……对不起，我……我刚才没控制住，脾气太大了，吓到你了吧？”
林梦佳在他怀里轻轻摇了摇头，声音闷闷的：“没事，启航，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们是一起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怎么会怪你呢。别太难过了，嗯？”
她心里却冷笑，又来了，每次都是这样，发完疯再来假惺惺地道歉。但现在自己已经与秦启航是一体的了，无论如何自己都要抱紧秦启航这个大腿。
周宴安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弹出一条新闻推送。他瞥了一眼，随即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看来，有人城南那块地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秦苒凑过去，视线落在标题上——“宏远集团异军突起，力压群雄夺得城南a地块”。
她轻笑出声：“哟，秦氏进军房地产的第一炮，这是直接哑火了？秦启航这会儿，脸色一定很精彩。”
“精彩是肯定的，就是不知道他准备了什么说辞。”周宴安放下手机，“那块地，他可是志在必得，当成宝贝疙瘩呢。”
“宝贝疙瘩也得有本事拿到手才行。”秦苒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呷了一口，“你别看秦家天天把血脉、传承挂在嘴边，真到了紧要关头，秦老爷子和我那位……父亲，他们心里那杆秤，可比谁都清楚。”
“哦？怎么说？”
“钱，还有秦家的脸面和产业，这些才是最重要的。”秦苒淡淡说道，“想当年，秦老爷子为了往上爬，连自己的姓都能改，入赘秦家。这份基业来之不易，眼看就要全盘掌握了，结果他最看重的孙子，在这么关键的项目上掉了链子。你说，秦启航这次得怎么圆场？”
她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眼底闪过一丝促狭，“总不能说是竞标的机器坏了吧？”
周宴安被她逗乐了：“或者，对手用了什么不正当的商业手段？”
“这个理由不错，够他发挥的。”秦苒点点头，随即又道，“不过，他们应该不会再来烦你了吧？毕竟，你现在可是‘外人’了。”
“我？”周宴安挑眉，“他们要是还有脸来找我，那我倒要佩服他们的勇气了。我已经和秦氏撇清关系了，他们的烂摊子，自己收拾去。”
“当初你那么坚决地要离开秦氏，是不是也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不全是吧。”秦苒的目光飘向窗外，语气有些悠远，“大概是……累了。为秦氏鞍前马后那么多年，到头来，好像还是个外人，随时可以被牺牲。这种感觉，挺没意思的。”
她转回头，脸上又恢复了轻松的笑意，“不过都过去了。说起来，你爸妈人真好，跟他们相处，特别自在。”
“他们也特别喜欢你。”周宴安握住她的手，温柔地看着她。
秦家老宅的书房里，气氛凝重。
秦父将一份报纸重重地摔在秦启航面前的红木大班台上，头版头条赫然是宏远集团中标的消息。
“这就是你跟我保证的万无一失？啊？”
秦父的声音压抑着怒火，“秦氏进军房地产的开山之作，现在成了整个业界的笑话！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秦启航垂着头，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爸，这次是意外……宏远集团，他们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资金实力也……”
“意外？”秦父冷笑一声，踱到窗边，背对着他，“你知不知道，当年秦苒负责几个并购案的时候，从来没有‘意外’这两个字！她能做到的，你为什么做不到？难道你还不如她一个……”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但那未尽之意，像一把锥子狠狠扎进秦启航的心里。又是秦苒！怎么到哪儿都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