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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暗中勾结
戴经理脸上的嚣张气焰明显收敛了一些，但依旧嘴硬：“报警？好啊！我倒要看看警察来了能把我怎么样！我今天说的话，句句属实！回去我就原原本本告诉李总，让他给我们做主！看看到底是谁不占理！”
“慢走，不送。”周宴安站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现在，立刻离开我的公司。”
戴经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狠狠瞪了周宴安一眼：“好，周宴安，你给我等着！咱们走着瞧！”说完，气冲冲地转身就走。
他身后的副手连忙跟上，走到门口时，他回过头，对着周宴安和秦苒深深鞠了一躬：“周总，秦小姐，实在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说完，才快步跟了出去。
会议室里终于安静下来。
小张胸口还憋着一股火，愤愤不平：“周总，秦小姐，你们看看他那副德行！从进门开始就没说过一句好话，我看他就是故意来找茬的！”
秦苒点了点头，看向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周宴安：“周宴安，你在想什么？”
周宴安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片刻后开口：“小张，你现在就去，派人跟着他们。看看这位戴经理，出了我们周氏的大门，会去哪儿，见什么人。”
“好嘞，周总，我这就去！”小张应了一声，立刻转身出了会议室。这活儿他乐意干，非得看看这姓戴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周宴安这才看向秦苒：“这个姓戴的，以前跟周氏没有任何业务往来，甚至跟我们集团旗下任何一家子公司都没有过接触。他今天这么明目张胆地来找茬，不可能是他自己的意思。”
秦苒从桌上拿起那支录音笔，递给他：“喏，这个你拿着，以防万一。你觉得，会是谁呢？”
周宴安接过录音笔，眼神深邃：“能让李总那边的人这么反常，又跟我们周氏或者说跟我有梁子的……我想来想去，也就只有秦启航了。李总之前一直是你负责接洽，秦启航这是想一箭双雕，既恶心了我，又搅黄了李总可能和我们达成的合作。”
“英雄所见略同。”秦苒嘴角弯了弯，赞赏地看着他，“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也蹦跶不了几天了。林总那边，应该快有动静了。”
周宴安眉梢一挑，有些不解：“哦？林总那边有进展了？”
“嗯，”秦苒应道，“证据链差不多完整了。秦启航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另一边，戴经理气冲冲地走出周氏大楼，副手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上了车才敢小心翼翼地开口：“戴哥，这……回去怎么跟李总交代啊？李总明明是让我们来好好谈合作的。”
戴经理不屑地“嗤”了一声，调整了一下坐姿，一副大功告成的样子：“交代？有什么好交代的？就实话实说！周氏那是什么态度？鼻孔朝天！以后真要合作了，指不定还得受多少气！我这是替李总把关，免得他将来麻烦！”
副手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敢再说什么，心里却直打鼓。李总出差在外，这几天并不在公司，戴经理自然也没主动汇报签约的“波折”。
过了两天，在一个隐蔽的茶楼包间里，戴经理见到了秦启航。
“秦少，事儿办妥了！”戴经理一脸谄媚的笑，“周宴安那边，气得脸都绿了，跟李总的合作，彻底黄了！”
秦启航慢悠悠地品了口茶，这才从旁边的皮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推到戴经理面前：“办得不错。”
戴经理眼睛一亮，连忙拿起卡，点头哈腰：“哎哟，谢谢秦少！秦少您真是太客气了！以后有什么事儿，您尽管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秦启航嘴角噙着一丝得意的笑，轻轻“嗯”了一声，端起茶杯，似乎在回味着什么。周宴安……哼。
不远处，一道快门声轻轻响起，将包间内这一幕尽收眼底。
周宴安这边，挂了秦苒的电话，想了想，还是拿起手机拨给了李总。
毕竟，b市那顿饭，李总的态度他是看在眼里的，透着真诚。这戴经理一闹，合作黄了是小事，别让人家李总以为周氏这边拿乔，那就不美了。
电话响了几声，李总爽朗的声音传来：“喂，宴安啊！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恭喜恭喜，戴经理应该已经顺利签完合同回来了吧？以后合作多多关照啊！”
周宴安听着李总这毫不知情的喜气，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平静：“李总，您太客气了。不过，这次签约……恐怕是黄了。”
电话那头明显顿了一下，李总的声音沉了半分：“嗯？黄了？怎么回事？戴经理没跟我说啊，这小子……”
他停顿片刻，语气里带上了探寻，“周总，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戴经理他……”
“不不不，李总，您千万别误会。”
周宴安立刻接话，语气诚恳，“是我们这边准备不太充分，有些细节没能达到戴经理的要求，让他白跑一趟，实在抱歉。这事儿都怪我，没提前把工作做细致。”
他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了揽，想看看李总的反应。
李总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哼”了一声，不知是针对谁：“宴安，你这话就太见外了。戴经理那个人，有时候是有点……眼高于顶。你放心，这事儿我大致清楚了。等我这边忙完手头上的事情回去，一定给你一个交代。不能让你们周氏平白受这闲气。”
“李总言重了，真没什么。您安心出差，工作要紧。”周宴安客气道。
“哎，对了，周总，”李总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语气又轻快起来，“上次拍卖会上你那幅《松瀑图》，我太太是越看越喜欢，宝贝得不得了，天天在我耳边念叨，说什么时候能见见你这位大画家，亲身感受一下艺术熏陶呢！”
周宴安笑了：“李总太抬举我了，愧不敢当。等您回来，有时间的话，我一定登门拜访，跟嫂夫人交流交流心得。”
能让李总主动提这个，看来他太太是真心喜欢。
“好好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一言为定！”李总的声音听起来兴致很高，“我这还有个会，先不跟你多聊了，回头咱们再细说！”
“好的，李总，您先忙。”
周宴安挂断电话，心头那块石头落了地。
李总是个明白人，这就省了不少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