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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废物！连个除籍的弃子都收拾不了！&34;一个尖利的声骂道，&34;柳姨娘说了，这次要是&34;
阿福眯起眼睛。
透过窗纸，看见个穿绸衫的瘦高个正在擦汗——正是冯管事，柳姨娘的心腹。
寅时三刻，阿福搓着冻得通红的手回到萧府，靴底还沾着夜露。
小厨房的灶火还温着，小桃正守着砂锅热汤打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
&34;怎么样？&34;萧砚舟头也不抬地问道，手中的毛笔在账本上勾画不停。
阿福掀开锅盖，舀了碗热汤一饮而尽，抹了把嘴道：&34;问清楚了，是京城派来的人，在县城猫了得有七八天了。一直没寻着机会下手，直到&34;
&34;直到县试放榜。&34;萧砚舟冷笑一声，笔尖在纸上洇开一点墨渍。
&34;可不是！&34;阿福压低声音，&34;那冯管事气得跳脚，说万万没想到少爷真能考中案首。这才急吼吼地找了些落第书生，想诬陷少爷科考作弊。&34;
小桃被说话声惊醒，闻言气得直跺脚：&34;好毒的心思！若是让他们得逞，少爷岂不是&34;
萧砚舟皱了下眉头，烛火在他眸中映出两点寒芒：&34;看来柳姨娘是记吃不记打。&34;
&34;既然她派一个来，我们就留一个。阿福，明日请冯管事&34;
阿福会意，咧嘴露出一口白牙：&34;铁柱新买了辆运柴的板车，宽着呢，保准让冯管事一路&39;舒舒服服&39;的。&34;
他压低声音，&34;正好跟去年那几个&39;客人&39;作伴。&34;
小桃噗嗤笑出声，又赶紧捂住嘴。
次日晌午，冯管事独自出门。
阿福蹲在街对面啃烧饼，看见那厮鬼鬼祟祟地进了家药铺。
&34;来了！&34;他朝巷子里打了个呼哨。
铁柱甩着鞭子，赶着一辆装满柴禾的破旧板车缓缓驶来。
这憨厚的庄稼汉今天特意换了身粗布短打，头上还扎了条洗得发白的汗巾，活像个进城卖柴的乡下人。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34;记着时辰，&34;阿福猫着腰躲在巷口，往车辕前撒了把黄豆，&34;撞完人就往翠微山赶，千万别回头。&34;
冯管事刚抱着包药从药铺出来，嘴里还哼着小曲。
他正盘算着待会儿去醉仙楼喝两盅，突然听见&34;吁——&34;的一声尖叫划破长街。
只见一辆柴车如同脱缰野马般冲来，拉车的骡子眼睛通红，鼻孔喷着白气。
冯管事吓得魂飞魄散，刚要往旁边躲闪，脚下却突然一滑——那些黄豆不知何时滚到了他脚下。
&34;咔嚓！&34;一声脆响。
&34;哎哟我的腿啊！&34;冯管事抱着扭曲变形的右腿，疼得在地上直打滚。
他的药包散落一地，几味名贵药材混着泥土，被慌乱的人群踩得稀烂。
铁柱一个箭步跳下车，蒲扇大的巴掌&34;啪啪&34;拍在自己黝黑的脸上，扯着嗓子哀嚎：&34;造孽啊！这畜生今儿个不知怎的就惊了！&34;
他转头对躲在人群里的同伴吼道：&34;还愣着干啥？快送医馆啊！&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