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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县令拍案怒喝：&34;大胆刁民！竟敢煽动学子，扰乱科场！来人，先打二十板子再问话！&34;
三角眼见势不妙，转身就要往人群里钻，却被两个衙役一把按住。
他顿时瘫软如泥，哭喊道：&34;大人饶命啊！小的小的就是看不得世间不公啊！&34;
王县令厌恶地挥袖：&34;拖下去！其余人等，都来看看萧砚舟的朱卷！&34;
衙役们抬出五面贴满考卷的屏风。
阳光下，萧砚舟的字迹如群蚁排衙，笔笔力透纸背。
先前闹得最凶的老童生扑到卷前，手指颤抖地抚过那些精妙的破题：&34;好一个&39;形而上者谓之道&39;老夫老夫心服口服&34;
人群中的读书人渐渐围拢过来，有人开始小声诵读文章，不时发出惊叹。
王县令看着这一幕，捋须道：&34;今日之事，本官会如实上报学政衙门。至于尔等&34;
他目光扫过那几个跪着的童生：&34;念在初犯，各打十板子以儆效尤！&34;
散场后，三角眼挨了二十板子，一瘸一拐地挪出县衙。
阿福悄没声地跟了上去，只见那人每走几步就要扶着墙歇息，嘴里不住地咒骂。
转过三条街巷，三角眼突然警觉地回头张望。阿福闪身躲进阴影，看着他钻进一家挂着&34;清心茶舍&34;幌子的偏僻铺子。
二楼雅间里，一个戴着斗笠的男子拍案而起，茶盏震得叮当作响：&34;废物！不是说万无一失吗？&34;
&34;哎哟您轻点声&34;三角眼扶着屁股，龇牙咧嘴地蹭到椅子上，&34;小的哪知道那萧砚舟是真有两把刷子&34;
斗笠男一把揪住他的衣领：&34;二十板子就让你现了原形！&34;
&34;爷您行行好&34;三角眼哭丧着脸，&34;小的屁股都开花了，那狗官还说要追查幕后&34;
&34;闭嘴！&34;斗笠男甩出个沉甸甸的钱袋，&34;拿着银子滚出青州！记住&34;
他忽然压低声音，从靴筒抽出一把匕首，&34;若敢泄露半句，小心你全家性命！&34;
等斗笠男匆匆离去，阿福借着暮色一路尾随。
穿过大半个县城，那人竟七拐八绕地居然进了侯府老宅。
萧砚舟听完阿福的汇报，正在修剪烛花的手微微一顿。
&34;侯府的人？&34;小桃倒吸凉气，&34;他们又来了？怎么就见不到少爷的好呢？&34;
烛光&34;噼啪&34;爆了个灯花，映得萧砚舟侧脸忽明忽暗：&34;只要我活着，柳姨娘就会见不得我好。&34;
“只是没想到，上次吃了那么大的亏，还没长记性。”
窗外，外边的更夫敲着梆子，一声声像是敲在人心上。
阿福蹲在侯府老宅的墙根下，嘴里叼着根草茎。
初春的夜风还带着寒意，吹得他鼻尖发红。
&34;铁柱，你带两个人去后门。&34;他压低声音，&34;石头跟我翻墙进去，记住，只探消息，别打草惊蛇。&34;
阿福一个鹞子翻身，轻飘飘落在内院的老槐树上——这身轻功可是厉害得很了。
正房的灯还亮着。
阿福像只猫似的贴着屋檐挪过去，听见里头传来摔杯子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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