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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冷月孤城
“他就这么一声不吭地坐了一天？”
“是。
他早上把那张照片放在窗边，一直坐着看！”
温雪梨咬紧了唇，许久才低声说。
“他还是忘不了她！”
“我把这张脸换了三年了，他都认不出来！”
“我做梦都以为……我能真的成为她！”
“可我不是！”
“我就是我，一个彻头彻尾的替代品！”
傍晚，王思远回到重意馆时，宋意正在给几个孩子上最后一节课。
他站在门口看着她，那些孩子认真听讲，她站在讲台前，声音温柔又坚定，像是这个冬天最亮的一道光。
等孩子们走后，他才走过去。
“今天很忙？”
“萧家动作太多了！”她揉了揉肩。
“但还在掌控中！”
“你真的不打算把身份摊开？”他问。
宋意轻轻摇头。
“我不是要靠身份赢他们！”
王思远没说话，走过去，轻轻抱住她。
“意意！”
“嗯？”
“你不欠任何人！”
“我知道！”宋意靠在他怀里，闭上眼。
“但我欠我自己一个光明的未来！”
“我不管他们想做什么，我只知道—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他们毁掉我！”
“也不会再让他们毁掉我所热爱的任何一件事！”
“如果他们想要碰我！”她睁开眼，目光清冷。
“那就让他们看清楚，我早就不是他们能掌控的人了！”
王思远低头看她，语气坚定。
“我在你身后！”
“这一次，不是你一个人！”
画馆的灯光一如既往温暖，日光透过高窗照进来，落在洁净的木地板上。
宋意穿着灰蓝色针织衫坐在画室中央，面前的画布已覆盖了一半色彩，她手里握着调色刀，一点点地把雪山的轮廓刮出层次。
“这块是不是太冷了？”王盼盼蹲在画架边，手里捧着刚买来的热可可，皱着眉盯着那片灰蓝色：“太压了，不像你的风格！”
“它本来就是冷的！”宋意低声说：“是那年冬天我从山路上摔下来，在雪地里躺了半小时，四周一个人都没有的时候，看到的天！”
“我还以为你都不想回忆那些了！”
“偶尔也得画出来！”宋意笑了笑：“不然那些东西就会在梦里反复出现！”
王盼盼叹了口气，伸手把可可递过去：“喝点热的，你刚才咳了三声，我可数得清清楚楚！”
宋意接过来：“我没事！”
“你要是病倒了，我哥得疯！”王盼盼不客气地坐到地上：“他昨天出门前还特意给我打电话，让我看着你少熬夜！”
“他管得太多了！”宋意笑着摇头。
“他就是装冷，实际上你咳嗽一声他能在手机那边站起来！”王盼盼啧了一声：“你不知道他昨天视频会正开着，听见你咳嗽，直接说‘暂停一下’，然后走去窗边打你电话，脸都沉了！”
宋意怔了怔，眼里划过一丝柔光：“他也太……”
“你别说你不知道，他就是一直护着你！”王盼盼眯起眼看她：“宋意，你到底想不想跟他在一起？”
宋意垂下眼帘，缓慢地搅着手中的可可：“我没有不想！”
“我只是……还没完全从以前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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