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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地上的脚印与床上的夹背心
在树梢的叫喊声中,太阳已升上了头顶,树梢肚子饿的难受,就顺腿拐进了他大妹的门。他妹就在本村知道他从早吆喝到午这会儿是饿了,啥没说就端出一碗饭来,树梢人气不和肚子沤气,见饭先把那事放在了一边。
吃了饭他一抹嘴,拉着妹夫黑旦说:“你我是兄弟,走!帮我收拾那老狗日的去!”
黑旦挣脱他的手说:“你尽胡球说,你说他和小倩不清楚,是你抓着了?还是看见了?”
“不信你去看,昨晚我不在家,地上我撒了火灰,小倩床前有他老狗日的脚印”说着拉起黑旦要去看现场。
黑旦不走,他说:“你那屋爸就不可以去拿点东西做点什么?去了就是上床?”
“那……那还有老东西的夹背心在床上”
妹妹忙说:“我问小倩了,爸的背心破了,昨晚小倩加班给他缝。”
树梢气愤地指着妹妹鼻子又上了劲:“你、你们都是一伙的,合谋着想害我,我知道他是你爸,比我亲,是亲就有三顾,所以都向他说不向我说,我不指望你们,你们都想害我。”说着蹦跳着出门重操旧业,这次又多了两个人要害他。
太阳落山时,树梢又进了柳五爷的家。柳五爷在柳姓人中辈长地位高,是树梢的爷字辈,他见了他哭着说:“五爷,你得给我作主,去教训一下我爸那老狗日的,他占了我媳妇,还合伙要害死我……”
柳五爷正在喂鸡,他心里有气,是树梢闹出的一肚子气,他进来他就没正眼瞧过他,他还没说完五爷就火冒三丈,敲着手里的葫芦瓢骂道:“我看该教训的是你这小狗日的!你他妈人头装了个猪脑子,咱柳姓人咋出了你这号杂种!把咱们的脸丢尽了,你给老子滚出去!你站这里污我门风。”
“你……”树梢脖子一硬,打算来上一段更丰富的,五爷大吼:“滚!你他妈不滚老子打死你!”说着扬起手中的赶鸡棍向树梢打来。
树梢见势不好,跋腿退出大门,他腿跑口还不闲着:“好哇!我知道了,你们都是一样的货,都想谋害我,姓柳的没一个好东西……”
“老子打死你个杂种!”五爷虽气可腿脚不争气,那老腿当然没小腿欢,他棍子高扬着在后撵,树梢在前面边跑边把头勾回来看追上没有,没想到与柳桂芬碰了个满怀,树梢见是妇联主任,就一把拉住了她:“柳主任,我正要找你,这碰上了正好,这事你得管,你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桂芬说:“树梢,你说你要我作什么主?”
见妇联主任一脸和蔼的微笑,树梢总算找到了倾倒苦水之人:“我有冤枉,无人给我申冤,只有靠你了,咱社员靠的是干部,你说说,我那白小倩,她、她该不该给我爸送秋波?”
“啥春播秋播呀!咱干部论的是法律,讲的是证据,你胡猜乱疑那才是不对的。”
“你说,他们背着我吃好的该不该?”
“这说明你家白小倩孝心呀!我们表扬还来不及哩!”
“那么他俩搞、搞‘日大虾’也表扬?”
“你胡说!你这是造谣,树梢,你知道吗?诽谤、污陷他人是犯法的。”
“什么?你这是哪儿的王法?他睡我老婆该睡,我倒成犯法的了?”
桂芬认真地说:“树梢,我问你,你说小倩和你爸不清楚,你的证据在哪里?”
“我有证据,屋里有他脚印,床上有他的夹背心”
“据我知道的情况是,那脚印是小倩没回家时他进去拿猪饲料留下的,你爸那背心破了,昨晚小倩拿到床上缝了几针,树梢,你媳妇是咱村最好最好的媳妇,我们正准备表扬她哩!”
树梢一听又跳起来喊:“你们这是官官相护,欺压我老百姓,你们干啥都该干,说什么都有理,就我无理!”
人越聚越多,天渐渐要黑,见桂芬也和他论不清理,人们也纷纷帮着给树梢说好话,劝他落场。花儿婶说:“树梢娃儿呀!我们平常说你爸那都是说着玩的,大伙戏弄你那是都喜欢你呀!你咋能当真了?”
来福说:“树梢,咱俩是几层子的表兄弟,和你开那几句玩笑只能说明我俩好,你这样闹不算是在打我们嘴巴?快别这样了,再这样大伙都不喜欢你了。”
富贵也说:“是呀!就是因为他们俩没那事,我们才敢和你开玩笑说有那事,如果真的有那事,那我们谁还敢说?”
“其实你爸和小倩啥事都没有,大伙心里比你清楚,你仅放一百二十四个心,他们真的没有那事……”人们正七嘴八舌地劝导,树梢突然提高声调高喊:“都在放驴屁!原来你们说我根本就不信,就凭你们现在说的话,他们肯定是真的,就是因为是真的,你们才说啥事都没有!”
众人的嘴一下子被他堵死,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嘴张了张,都没说出话来。
这时树梢妹妹风风火火地跑来喊他,说嫂子肚子痛,可能要生,要他快去送医院。
树梢听后坐地上耍起了懒,他说:“那小野种不是我的,让那老狗日的去吧!”
妹妹气急了眼,但也无奈,只好把气忍着怏求他道:“哥!你咋能那么说话?你媳妇肚子里的孩咋会不是你的?快去吧!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就出人命。”
“我不去!”
“去!”妹妹拉了一把。
树梢挣脱:“不去、不去,就是不去!”
见树梢不急桂芬急了“到这节骨眼上了还求这号东西啥用,走!我们俩个去!”她又指派来福说:“来福,快点回去把你的手扶开来用一下。”
几个人急急忙忙走了,人群也慢慢散去,树梢一个人还坐在那里生闷气。
第二天吃早饭时,桂芬和来福开着手扶回来了,人们端着饭碗关切地迎上去问怎么样?生了没有?
桂芬跳下车说:“生了,母子基本平安!”
“怎么是基本平安?”
桂芬说小倩因受了点刺激,只七个月,属早产,医生不放心,留下他们再观察一下。
“生个什么?”花儿婶又问。
“是个男孩!”
“好哇!树梢那小狗日的也有儿子了,到时他也能扒媳妇灰了。”惊喜中富贵不由又来起了荤的。
见富贵又提那把不开的壶,桂芬埋怨富贵说:“把人家一家都戏弄成那样了,你还没个正经。”
“可不是?我这替他一高兴忘了,树梢那小狗日的呢?这会儿咋不叫欢了?”
这时人们才又想起树梢。自打咋晚送走小倩,就再没听到他喊叫了,这会儿他到哪里去了?就在这时只听赵坤媳妇二翠在河边破了喉胧似的高喊:“快来人哪!有人上吊!快来人啊!有人上吊!”她吃了饭提着一篮子脏衣服来河里洗,老远见柳树上吊着个人,吓得她不敢多看,拼命地叫起来。
人们立刻向河边飞奔而来。来福腿快,最先到,他不救人反而拍着屁股蹦起来大笑,笑得几棵歪脖子柳树都在扭着腰颤着枝叶。人们到跟前也都忍不住笑起来。原来树梢仰面躺在一木板凳上,一只脚用绳捆着,高高的吊在树枝上。人们看了都笑可树梢不笑,看那样子还很认真。笑了一阵,富贵上来把吊绳解下,拍拍树梢的头说:“你小狗日的跑这儿来享福,还吓我们一跳!快回去,你媳妇给你生儿子了!”
“我不回!让我吊死算球了!”看样子树梢气还未消。
“你这么上吊不但吊不死,舒服死了!”
树梢没好气地说:“你老日的不是说,站凳子上,绳挂在脖子里,凳子一倒就去球么?”
树梢的确问过富贵,他也是那样说的,可这脖子……富贵只想笑:“我说的脖子是上边那脖子,可不是脚脖子。”
“那好,我下次再挂上面的脖子”
“哎呀!小冤爷,再次你还挂脚脖子吧!——上边那脖子挂着难受,可不是挂着玩的,这人命关天,我可经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