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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三娘鼻子一哼，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哼，少拿这话吓唬我！这破玩意儿撑死就值三十两银子。没错，我就是能出翻倍的价，你能给得起吗？”
“你一个被克扣了月钱的弃妇，王爷都不待见你，还在这儿充什么阔？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有什么资格在这儿叫唤！”
姜绾歌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讥讽。
“三十两？你这是打发要饭呢？你可知道这百年雪莲露是怎么来的？这可是用百年天山雪莲，在月圆之夜由药师以冰制器具采下花瓣，放入紫金炉，用灵火炼制百日才出的一滴，可价值三千两，你这三十两差远了！”
周围的人听闻，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楚夫人手中的帕子“啪嗒”一声掉到地上，整个人像被定住一般，满脸的难以置信：“三千两！这这也太贵了！”
胖墩墩的李夫人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半晌合不拢，喃喃道：“乖乖，我一年的月例银子都没这么多。”
穿紫色长袍的赵夫人更是满脸惊愕，忍不住摇头：“原以为是稀罕玩意儿，却不想如此昂贵，真是超乎想象。”
姜绾歌的话一出，吸引了更多的人围观，门口开始有些拥堵。
众人交头接耳，满脸皆是震惊之色，大家都想瞧一瞧这传说中的百年雪莲露是怎么样的。
林三娘脸上的冷笑瞬间僵住，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仍强装镇定，嘴硬道。
“哼，你别在这里故弄玄虚，不过是想抬高这东西的价钱罢了，我看你就是故意不想让我买。”
此刻，她虽语气强硬，可紧攥的拳头关节泛白，出卖了内心的心虚。
姜莲也有些慌神，她扯了扯林三娘的衣袖，小声说道：“姨娘，这……这可怎么办？”
林三娘狠狠瞪了她一眼，低声呵斥：“慌什么！她就是吓唬人。”
可心里却也没了底，目光在姜绾歌和那盒雪莲露之间游移不定，既不想放弃这难得的宝贝，又实在被这价格惊到，神情局促，嘴唇不自觉地抿了又抿。
姜绾歌嘴角噙着一抹得胜的笑，转头看向掌柜，扬了扬眉问道：“掌柜，你说呢？”
掌柜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冒，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在姜绾歌的目光下，只得硬着头皮顺着她的话说道：“确实……确实是三千两。”
林三娘一听，像是被猛地抽走浑身力气，脸上血色“唰”地褪尽，整个人晃了几晃，几乎要摔倒。
她猛地瞪大双眼，直勾勾地逼视着掌柜，似乎想从掌柜嘴里挖出不一样的答案。
但是，掌柜躲闪的眼神，让她彻底明白，一切已成定局。
林三娘试图想赖账，脸上闪过一丝狠厉，强装镇定道。
“哼，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串通好了来讹我！不过是个破雪莲露，哪值三千两，这价格分明就是你们随意编造的，我才不会上当！”
说着，她双手抱胸，摆出一副绝不妥协的架势，可微微颤抖的肩膀还是泄露了她的心虚。
姜莲见状，也赶忙帮腔：“就是，说不定这雪莲露是假的，故意抬高价钱来蒙骗大家，林姨娘可不能吃这个亏！”
姜绾歌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不紧不慢地说道。
“林夫人，话可不能乱说。这药铺在京城开了数十年，信誉向来有口皆碑，难不成你是想质疑药铺掌柜故意欺瞒？”
“还是说，你堂堂林府夫人，刚刚说翻倍出价不过是戏言？在场诸位可都听得清清楚楚，你若想赖账，这传出去，恐怕林府的脸面都要被你丢尽了。”
她目光如电，扫过周围的贵妇，接着道：“今日这么多夫人都在，大家也都懂些药材门道，若不信这雪莲露价值，大可一同去请其他药行的掌眼来鉴别鉴别，看到底是我和掌柜串通讹你，还是你妄图耍赖。”
姜绾歌话语落地，周围的贵妇们顿时交头接耳起来。
楚夫人率先点头，“王妃这话在理，这药铺的名声大家都知道，若真有假，一查便知。林夫人，您若不放心，找其他药行掌眼鉴别一番也好，免得落人口舌。”
林三娘的脸色愈发难看，心里又气又急。
她深知若真找来其他药行鉴别，这雪莲露价值三千两肯定坐实，自己赖账不成反倒要沦为笑柄。
可要是认下这笔账，三千两银子对她来说也不是小数目，实在肉疼。
犹豫间，姜莲忙凑近林三娘，低声道：“林姨娘，这可如何是好？要不我们……”
林三娘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先别出声。
此时，林三娘眼珠一转，竟挤出几滴眼泪，哭诉道：“姜王妃，你何苦这般逼我。我不过是一介女流，刚刚也是一时口快，哪拿得出这么多银子。你一向大度，就别与我计较了吧。”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帕轻轻擦拭着眼角，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妄图博取众人同情。
姜莲在一旁赶忙附和，也跟着抹起泪来，“是啊，姐姐，林姨娘她真不是故意的，您就高抬贵手饶了她这一回吧。”
姜绾歌岂会吃她们这一套。
“林夫人，装可怜可没用。今日之事，你当众言明翻倍出价，如今却想赖账，这已不是简单的小事。”
林三娘见姜绾歌软硬不吃，横竖就是想赖账，死咬着牙关坚决不认。
就在这时，一道沉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光天化日之下，竟有如此不讲理之人？”
众人闻声齐齐回头，只见一位身着华丽诰命服饰的老妇人缓缓走进来。
有人低声惊呼：“是诰命夫人！”
众人连忙跪地请安，林三娘虽也跟着下跪，心里瞬间一沉，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诰命夫人神色威严，扫视一圈后，缓缓开口：“都平身吧。”
众人谢恩起身，她这才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林三娘与姜绾歌面前。
诰命夫人目光如炬，直直盯着林三娘，声色俱厉地呵斥道：“我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了，你刚刚说的话我可都听见了。”
“你身为相府夫人，却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耍赖，你可知这是何等行径？你这不仅仅是丢你自己的脸，更是在丢你们相府的脸！相爷一世英名，难道就要毁在你这不守信用的妇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