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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聿声没说话，只冷冷地看着她。徐知不太敢和他对视，简单复述刚才的经过。最终，她总结说：“他不光骂我，也骂了你，我算给你出气。”
他面色稍霁，虽然依旧很不好看：“以后脾气改改，你当海市是你家的地盘？”
她心里沉的厉害，“周淳要睡我，我不能反抗吗，也对，你被绿也无所谓，自然不在乎我的感受。”
徐知抬眼看严聿声，她的眼神充满愤怒和不屑，大概只有他能从里面看出一点可怜。严聿声顿了顿，微眯着眼睛注视她。
“这就是你反抗的结果。”严聿声指着她手臂上一圈淤青，面无表情道：“贸然动手，觉得自己能解决问题，还是想靠钟会会？”
徐知眼圈红了，在被他翻过去找其他伤口的时候，狠狠咬了一口他的肩膀。
她咬的相当狠，口腔里泛起浓郁的铁锈味，严聿声明显痛了，肌肉绷的很紧，却没推开她。
徐知动作越来越轻，还是不太敢得罪他，毕竟今天不是他在，周淳不会轻易离开。
她松了口，但显然还是，不服气。
严聿声低头看她一眼，她脸色惨白，头发汗湿贴在脸上，唇也抿的紧紧，其他人或许会心软不再苛责，但他本就想让她长个教训，心疼这种情绪，也就不剩多少了。
“我并没有太多时间陪你胡闹。”严聿声命令她，“虞老师在外面，擦干净脸，和我出去。”
徐知绷着脸，胡乱拿衣服擦了擦，他看不过去，给她递了纸巾。
她像是没看到，自顾自抹脸。
于是严聿声没再说什么，就那么任由她打理自己。直到又过了几分钟，她扎好头发，他才缓缓道：“我希望你能和虞老师承认是自己的问题，不要牵扯别人。”
“牵扯谁，于静初？”徐知忍不住道。
严聿声道：“无论是谁。”
徐知心里快要呕死，但对上他过分理性的目光，又把话咽了回去，故作轻松的说：“我知道你很忙，但你已经拖了我很久，下周我们能不能离？”
他看了她良久，吐出一个“周二”，抬脚走了。
徐知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就感觉到了他深重的不悦，显然她提及他的心上人，就触到他的雷点了。
虞舍见周淳笑吟吟进来，就无意打扰两家相亲了，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会看到徐知蹲在地上，而严聿声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换做于静初，恐怕早就扶她起来了。
虞舍眯眯眼睛，不知道该不该把宝押在她身上。
徐知调整好情绪，朝虞舍打招呼。
虞舍只当什么都没看见，笑道：“你们去吧，周末一起回家吃饭。”
“阿姨，我不去了。”
“还叫阿姨？”
徐知注意到他的眼神，虽然心里还是很气，但不得不配合。她懂事的说：“阿姨，我就不改口了，我想离婚，我们下周就去办手续。”
虞舍皱了皱眉，“他跟于静初那点事情，都是别人以讹传讹，他只把她当朋友，你不要误会，他要是给你气受，你就来找我。”
徐知摇摇头：“没误会，是我自己觉得不合适。”
虞舍先是看了看严聿声，然后看向徐知：“你不知道她已经怀孕了？”
“我知道，不过我跟他没感情，很难处到一块，强扭的瓜不甜，我自愿退出……”
“强扭”这个形容词触到了严聿声某根神经，他脸色冷了下去。
某种程度上说，确实如此。
如果不是她很多年前的任性，现在的情况也不至于这么让他头疼。
毕竟收了那么多钱，拿人手软，徐知正要向严聿声表衷心，他忽然打断她：“上车。”
她微微愣住。
转头看了眼他，只觉得他脸色比刚才冷了不少，冷冰冰的感觉，让她回忆起了那天晚上，被他掐着的时候。
虞舍有点失望，亏她以为徐知是个有主意的，被他一暗示，立马倒戈，自愿退出的话都说出来了。
最后虞舍驱车离开的时候，三个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徐知临走前，出于一点私心，又问他，上回他为于静初和周淳打架，谁赢了。
严聿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淡淡道：“我小时候练过几年功夫，周淳不过是健身房养出的花架子，没用。”
“嗯。”徐知点点头，看来他不是怕周淳，只是懒得为她动手。
钟家别墅的位置挺靠里，徐知早上打车来，现在心里乱糟糟，一边走，一边想事，走了十几分钟才到公交站。
她抬眼看公交车，看见严聿声的车缓缓开过来，上百万的豪车，被他开出了老年代步车的架势，停在离她一百来米的地方不动了。
她不确定他是不是还有话说，他不下车，也没靠近，不远不近停在一边，一直到公交车来了，他朝她鸣笛，她才知道他确实有事。
她觉得自己得有分寸感，就没上车。
“我已经跟虞阿姨解释过。”徐知这会儿也算想明白了，心平气和向他保证，“你的钱我也没动，你想要回去随时都可以，我没有要赖上你的意思。”
他看了她两眼，没什么表情：“虞老师让我送你。”
徐知安静了片刻，最后在他的逼视下上车了，一时无言，让他就近把自己放下，他却一路开回了家，没给她中途下车的机会。
她今天受了惊，听着舒缓的音乐，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刚要睡着，就被一通电话铃声吵醒。
手机音量有点大，徐知听到有个女声很温柔的叫他，她下意识竖起耳朵，但下一秒，严聿声就调低了音量。
徐知顿了顿，只能不动声色的继续装睡，听他说，今晚有事，下次再聚。
看这意思，他今晚本来要陪别人，被虞舍半道拉来，电话那头的人就不乐意了，特意打电话来关心。
能让他这么耐心的，除了于静初还有谁？
哪怕乔缘一口一个哥哥，他不也没心软。
严聿声看她装睡，毫不留情的戳穿她：“别装了。”
徐知不得不睁开眼，“我要是弄出点动静，你不怕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