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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不断地流逝，京城终于褪去了冬天的严寒，属于春天的温暖和明媚终于降临到了高门大户的花园里。
与此同时，一些五花八门的“赏花宴”“诗词会”“群芳集”也都如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京城的贵女的贵公子们又开始了一年一度频繁相看的时候，这个时候最适合看对眼了。
不过比起其他贵女和夫人们频繁参加宴会的繁忙，柳拂春这个小公爷夫人就显得格外悠闲，近期也很少出门，不是宫里有召就只是偶尔去春风巷看看父母，低调得几乎让人忘记了京城里还有这么一人物。
柳拂春也乐得没什么人来找她，月份大了之后，就连春风巷她都很少去了，一般都是柳夫人上门来看她。偶尔苏清漪也会上门来陪她说说话，给她解闷。
如今柳夫人那个专门做女客生意的茶楼已经在做最后的装潢了，正是柳拂春打算送给柳夫人的那个茶楼，也成功把苏清漪拉了进去合伙。
随着春天的到来，春闱也更加靠近了，京城里也涌入了更多的人，大多都是前来赶考的学子，几乎把京城大大小小的客栈都挤满了。担任国子监祭酒的柳暄也比之前要更费心思了些，偏偏他又不单单只是国子监监生的夫子，还没来京城前，他也在自家的学堂里担任夫子。
来京城赶考的学子不乏他曾经的学生，还有一些柳家人，几乎隔三岔五就有不同的人上门拜访柳暄。春风巷的小院不算大，接纳了几个来赶考的柳家学子后就有点拥挤，偏偏还不能不接纳。
大家都是同一个家族的人，在偌大的京城不互相照拂着，那还算什么一家人？
柳暄倒是理解，但偶尔也会有点烦。
柳夫人最近也在考虑要不要换一个大一些的宅子。
这些话柳夫人都当作小事说给柳拂春解闷，柳拂春却说把之前的柳家旧宅给这些柳家子弟住，反正空着也是空着，而且她这个柳家家主这么久了也没给家族做一点贡献，这种小事还是做得到的。
这话提醒了柳家夫妇，目前只要他们一家子对柳拂春继承柳家表明了支持的态度，别人的态度他们还不清楚，来京城赶考的柳家子弟也是时候拜见一下家主了，也好趁机敲打一下心怀不轨的人。
听到这话的时候柳拂春都愣了一下，她自己都没想起来这回事，毕竟她对其他柳家人并没有什么特别深的感情，柳家也是，若是有人不服她，她可能最先想的是杀鸡儆猴。
但是这样的手段在父母看来难免有些过激，想让柳拂春这个家主之位坐得更稳，这样的做法也无可厚非。
柳拂春便也答应了去一趟柳家旧宅，亮个相，敲打敲打一下这些年轻人。
萧公爷知道后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但是最近他那边正好调查到了一个关键的阶段，无法分神，再者，明通帝那边最近要他做的事情多了起来，颇有一种“虐，待老人”的感觉。
柳拂春原本是想着在春闱之后，先不让这些学子分心。但是柳暄和柳霄渊都告诉她，这件事越快越好。
虽然没有说原因，但是柳拂春的直觉告诉她，今年的春闱肯定要出问题。这么巧的时机，让柳拂春很难不怀疑是不是和二十年前的舞弊案有关。
明通帝，萧公爷到底在谋划什么？
想到这里，柳拂春的眼神暗了暗。
“夫人，赵副将求见。”挽春走进来，向柳拂春行了一礼。柳拂春把思绪从自己的猜测中抽回，道：“让他进来。”
赵瀚广自从没有守在院子外之后，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了不少，一身轻便的衣服却衬得整个人温和不少。但习惯没有改，进来先是单膝跪下行了一礼，才道：“夫人，已经查到了京城所有药铺三年前的购买记录。”
这样大的工程量，还是三年前的事情，饶是赵瀚广也查得相当吃力，好在那些药铺医馆都有留档的习惯，尤其是一些不寻常的药材的出入和普通药材的大量购买，都会记下来的。
德妃给柳拂春的那张药方，虽然只有一味是买不到的，但是剩下的药材也不乏一些珍稀药材，还有一些不算稀少，但入药不多。而且德妃还说了，这药少剂量吃不会有任何问题，一次性吃很多也不会有效果，想要达到人自然去世的效果，得不间断地服用半年。
只要查清楚那些不常用的药材是不是被人连续购买了半年以上，或者是一次性购买了相当多的分量，总能顺藤摸瓜再往后查。
柳拂春看着赵瀚广抄录的那些关键部分，确实有好几家医馆都有一些在方子里的药材购买量都达到了她的要求。
“有查到是谁买的吗？”柳拂春其实并不认为会是沈南意自己买或者是沈南意身边的人去买，虽然这个药方少有人知道，但这样的事情不太保险，沈南意还没傻到会惹祸上身。
但是去采买的那人，一定同沈南意有干系。
或者……
柳拂春想到了一个并不美妙的可能性，在心里长出了一口气：不会的，外公可是大将军啊，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外孙女呢？这不是让外公的名声也臭了吗？
果不其然，赵瀚广摇了摇头：“这个并没有记载，药铺医馆记录药材的出入也只是为了方便做账，其他的并没有更多线索。”顿了顿，赵瀚广便又道：“但末将会继续追查下去，一定不会让沈老将军死得不明不白。”
听到这话，柳拂春在心里叹息一声：外公有过知遇之恩的人尚且入此，为何作为亲孙女，沈南意却能……
柳拂春微微摇头，将脑海里这些念头抛开，沉声道：“辛苦赵副将了。”
赵瀚广没再多说什么，离开了卧房。
待赵瀚广离开后，柳拂春想起了前两天容霜来递信，说是几年前有一段时间沈南意迷上了下厨，几乎天天在小厨房折腾，偶尔还会去大厨房折腾。
但奇怪的是，无论能吃不能吃，沈南意从没吃过，也没让别人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