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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二章
澜翠并没有等到与永寿宫两人相约的时日,在馊圆子被踩碎的第二夜就趁余常在睡得早,冒着极大的风险偷摸溜出寿康宫,竭尽全力地往永寿宫疾跑。
宫门未锁,她大着胆子径直闯进去,本欲在有灯火隐现的偏殿外轻轻叩门,结果被闻得脚步声推门而出的春婵逮了个正着。
“澜翠?你怎么跑出来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春婵见她气喘吁吁,不由得惊慌失措,赶紧将她搀进来,又掩上门。
“不是什么大事,公主休息了么?”澜翠连连摇头,支吾着问道。
“我没有休息。”嬿婉从一旁闪身移步到她眼前,与她面面相觑了片刻,干笑着自个儿回答。
“我昨日见有太医从寿康宫出来,你是不是已经给余常在加过餐了?”见澜翠有些张口结舌,嬿婉适时地先问了她。
“加了,前日她想吃酒酿圆子,奴婢就换了一半的馊圆子煮给她吃。她晚膳后泻肚泻得一塌糊涂,呻吟声与虚恭声一上一下齐齐作响,蹲入茅房两刻钟都爬不起身,噼啪喷溅折腾到后半夜终于熬不住嘱咐了奴婢晨起请太医。昨日太医给开了药,她服了两顿倒好了许多。”澜翠一股脑儿把她所见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不知是澜翠的描述过于朴实,还是她脑中自然而然地想象出了余常在骇人听闻的惨状,嬿婉噗嗤一声笑得花枝乱颤,又恶狠狠道:“活该,谁叫她磋磨你的。”
“那余常在应该是没精神打你了吧,她的力气都得使在茅坑里与一肚子粪汤作斗争了。”春婵也笑着插嘴。
“确实,她泻肚时气息奄奄,温顺了不少呢。”被她们二人的氛围感染,澜翠的面色也好看了些。
“你来寻我俩不会是为了分享一番余常在的死去活来吧?仔细别叫她发现了边流黄汤边窜出来捉你,”嬿婉忍笑调侃着,不忘四处张望寻吃食:“你要不要吃点儿东西?晚膳用过了么?”
“奴婢用过了,不饿的,谢谢公主。”澜翠连忙出声,嬿婉瞅着她认真的模样,心下又乐了。
“好了,在我面前不要藏着掖着,有什么想说的尽管开口好了,咱们一起想办法才能渡过难关啊。”察觉出她眼神中转瞬即逝的躲闪,嬿婉抚摩着她的脊背,语重心长地劝她。
“公主给的那包馊圆子被丢掉了,奴婢愧对公主的好意。”澜翠不再犹豫,直言坦白道。
怎会这般倒霉,嬿婉着实没想到澜翠出的是这个岔子,下意识地一愣,又不闻她说她自己被余常在识破,单是丢物难免令她有些匪夷所思。视线触及澜翠面露的惶恐,她连忙摆手嬉皮笑脸道:“我当是什么呢,出师未捷馊圆子先死,不对,澜翠姐姐首战已获大捷,馊圆子好歹也物尽其用、死得其所了不是么?”
“你被余常在怀疑了?还是她寻到了你存放的馊圆子?”春婵沉不住气了,迫切地拉着澜翠问。
“不,她应该并无怀疑,但疯病犯了非要奴婢三人把屋子翻查收拾一通。奴婢把布袋取出来塞袖中躲避搜查,后来忽然就头脑发懵暂且倒进了好圆子里。余常在砸了好几样物件,包括不分青红皂白就认定圆子不祥,将其全部踩碎丢弃了。”澜翠不好意思地垂下头道。
真是无妄之灾,这堆馊圆子才上了一回场,就此莫名其妙因得罪疯妇而殒命,也太冤枉了,果然自己不能以常理去揣度余常在。听得澜翠的解释,嬿婉蹙眉默默地深吸了一口气。
“她不会再也不吃圆子了吧?”春婵一惊,喃喃问着。
“应该不会,她后来又说膳房送来新的糯米圆子她再吃,寿康宫中平日没有人会与她争抢圆子,毕竟其他老主子都不与她一般见识,能让则让着她。”
嬿婉思量着这回的糯米粉误打误撞被自己留下了极少的一部分以防万一,当真是刚好能再搓出来给她。
“无事,我还有些糯米粉,做好圆子捂馊了过几日给你。余常在扔过一次圆子,下回反而不会再往这处寻思了,咱们恰能来一把灯下黑,你如法炮制卷土重来就成。”嬿婉信誓旦旦对她鼓励道。
公主这里的糯米粉或许是她平日里攒下的,但更有可能根本不是正当的来路,毕竟万一自己这头出事追查下去很快就能查到她,她要想撇清就只能从源头上绕开御膳房。澜翠越想越不安,嗫嚅道:“公主,奴婢知道您为奴婢费尽了心力,这糯米粉事到临头还被奴婢白白浪费掉,实在是麻烦您了。”
澜翠毋庸置疑是个实诚人,嬿婉虽不可能责怪她,但内心对这段插曲难免无可奈何又啼笑皆非。她一本正经对澜翠夸赞道:“说真的,其实你没被余常在当场扣住已经很了不起了,我还挺佩服你的身手。浪费点儿糯米粉算什么,我从前浪费的糯米粉比你多多了,吃一堑长一智嘛。”
“就是,我们公主别的不会,向熟人讨糯米粉自个儿搓圆子还是很在行的,你就放心吧。”春婵也去安慰她,一言既出,嬿婉率先没忍住笑。
“寿康宫后墙与大佛堂反向的那一侧第八块砖起,一排约有四五块砖石是松动的,向上可以抽掉三层,你慢慢卸下来,就是一个初具雏形的狗洞。”好不容易才把澜翠哄乐了,又听得她出言道自己急着回宫,嬿婉忽然想起此事,长话短说对她嘱咐。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你记得空了去试一试拆卸就好。但也未必用得上,只是多条路子罢了。”不光是澜翠,连春婵也面露诧异。嬿婉自己都未曾想好怎样解释,便先搪塞过去。
见澜翠小跑着离去,春婵终是禁不住向嬿婉软磨硬泡着求问砖块一事。
“我梦见的。”嬿婉见她反复纠结,半是打趣半是恳切地说道。
“这还能梦见?”春婵咋舌。
“能,我能梦见的可多了。”嬿婉窃窃地笑着,春婵却联想到令她忧思甚重的梦魇,决定不再追问下去。
“快陪我准备圆子吧,澜翠等着要呢。”嬿婉三步并作两步去把剩余的糯米粉捧了出来,二人连夜开工热火朝天地挽袖大搓。
进忠近日较为空闲,而且公主总不来见他,他百无聊赖之下隔三差五就去暗中盯视保春的行径。
保春喜欢在夜间聚集众人一道寻欢作乐,或饮酒或闲谈,所结交者并不仅限于养心殿内外各司其职的太监。但他也不挑拣对方官阶大小、任职于哪一宫,倒令进忠有一种他四海之内皆兄弟的错觉。
盯保春暂时盯不出什么花样,就当他准备偃旗息鼓时,陡然发现了一桩叫他跳脚不已的大事。
那日他替皇上去南薰殿向散差太监们传达仔细洒扫殿内的旨意,正要往回走,忽见保春与一陌生太监在西华门边不远处耳语交谈。
他连忙躲至墙角隐蔽处屏气聆听,听不全乎,但隐隐能推断出保春有财物要交给那太监送出去变卖。
虽说明面上不允许,但背地里不少太监都挖空了心思盗窃些不引人注目的小物,托常常外出办差者帮忙卖些银子,再按一定比例结算分成。他自己从不做这类风险事儿,但也从不管制他人,就算见了也一向是当作不知的。
“这簪子看着蛮贵重啊。”那太监低声惊叹道。
“主子赏的,您甭管了,还是三七分成,中不中?”保春大喇喇地回应。
“中。”那人爽快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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