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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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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八章

进忠向孙财阐明了自己摸排过的几处,孙财扭动着肥躯去取了纸笔,简要地记了记。

“孙公公,您看着办就行,倒也无需细究,更不必惊动各位宠妃。在偏僻边角处刮那么几下,让宫人们跑动跑动,样子上给万岁爷看出咱有耳目一新的决心就大功告成了。”话是这么说,但进忠心里恨不得把他先往永寿宫再往寿康宫里摁。

“咱家明白,像德贵妃娘娘、敦妃娘娘那儿谁敢轻易问去,你说是不,”孙财撑着桌缘将上半身探出去凑向他,他只觉迎面扑来一股股令他几欲作呕的骚气,他想躲又不敢躲,干脆立起身迂回着踱步,没想到孙财也挣身扭拧着一站,紧随其后调笑道:“其实也不是怕德贵妃,是怕九公主使小性子娇嗔呐。”

这一茬怎就过不去了,他感到自己的胃部急遽地不适起来。平心静气而论,他只是不喜承兰,但也未到反酸欲吐的程度。偏偏这喷吐浊气的大彘穷追不舍,汗湿粘腻的一只大蹄又屡屡拍击在他的肩侧,令他险些就此破功哕噫。

“九公主…九公主性子挺温和的。”他脑中一片紊乱,茫然地望向前方,又在不经意间避过孙财即将凑来的肿硕侧脸,口中随意赞道。

“先前的胡爷有个相好的,我和他交情深,还帮他牵了线呢,”孙财见门外无人,呼哧一吸鼻,尽量压低声音絮絮说道:“可惜你看中的是望得见吃不着的,不然咱家就帮一把了。”

想到胡贵福稀里糊涂被自己害了性命他就想笑,可是闻到孙财的骚味他又难以自抑地想呕,两相夹击,这滋味着实不好受。而且这孙财劫后余生居然还敢提胡贵福,他两眼望天怔了一瞬,木然开口否认:“孙公公,我真没看中谁,况且对食这种事是宫中明令禁止的。”

“明面上禁止,私下里谁管得着?进忠公公,你就是太老实了。”孙财恬不知耻地对他一笑。

自己半点都不老实,涎皮赖脸找公主对食还真没错怪他。但此刻他被熏得晕头转向,连羞耻心都丢光了,只顾摇头道:“不,被万岁爷发现了可不得了。”

“罢了罢了,要是有朝一日你想寻个对食,欲与咱家商量对策的话,你可尽管提,咱家一定帮。”孙财哂笑不止,他敷衍着应了。

好不容易与孙财别去,他只觉自己被此彘吸干了精气神,又沾染了萦绕口鼻挥之不去的臭味。行至内务府外,他无可奈何又实为哭笑不得,趁着无人,赶紧顿足掩面笑上片刻,脑中却再度浮现出公主与自己一同揪着大彘不放直言揶揄的场景。

有几名太监捧着酒水、杯盏等赐物从内务府走出,他连忙敛笑正色,准备匆匆回至养心殿。

“十公主的生辰礼还挺多的。”

“今儿这趟送完应该告一段落了。”

他听得太监们嘀咕道,心下登时越发喜兴,耷拉下了急欲扬起的嘴角信步离去。

临近傍晚,嬿婉无由地开始焦虑明日躲不过的会见皇阿玛。虽说已有小太监来传旨说生辰宴就于十八日午间在永寿宫内小办,说得更直白些就是皇阿玛携一桌好菜来与她们共进而已,但她仍是惴惴不安。

“公主,内务府派人来了。”本在院中浇花的春婵走进来说道。

听得内务府,嬿婉心下一凛,但迎至门口,扫视过去,并未望见大彘。

只是一个普通太监而已,她松了口气。对方行完了礼,恭敬问道:“十公主,孙公公命奴才等人摸排各宫有无宫人缺雨具,有无宫人有疾需遣出或静养。”

岂有如此恰巧的宫人缺雨具,分明是他记着自己在暴雨之下无伞可撑,她这大半日里强忍着分秒都没有思虑过进忠,却在这一刻再也无法扼止。

他再替自己寻了一回大彘,她心中哑然失笑,又故作郑重状回答:“本宫的宫中应是一把伞都无,若是可以的话还请公公替本宫要上一两把。至于得病的宫人,本宫这儿确实没有。”

她将此当作了进忠欲问雨具的幌子,并未联想到澜翠,而且在飞速斟酌后,未敢公然指着太监去寿康宫寻,只模棱两可地补了句:“公公不如去人员较多的宫里问问,不论是主子还是奴婢病了都得做出点措施。”

春婵立在她侧后方,以指头戳她的后腰,嬿婉不明所以,但立马噤声。

“十公主不必担心,各宫都有太监去问,奴才只问您这儿和启祥宫、雨花阁。”那太监并没有听出什么,只毕恭毕敬答道。

确实,这三处是连在一块的,他应是问不到寿康宫去。嬿婉不再多言,说了句有劳就命春婵赏银子送他出去。

“春婵,你方才戳我做什么?”待春婵回来,嬿婉拉住她的衣袖佯装对她吹胡子瞪眼。

“公主您可唬奴婢一跳啊,澜翠的事怎能说出去?这明显会打草惊蛇的。”春婵惊讶道。

“我当时想着要是有太监去寿康宫问询,碰上发狂的余常在就好了。”嬿婉也有些不好意思,觉着自己思量得浅了。

“要是他们想治余常在,何须等到现今?奴婢是怕他们赶在澜翠还没敢下馊圆子时就去盘问有无病人,吓得澜翠不敢行事。或是更糟,余常在已有腹泻的前兆了,结果被太监们传来太医,三五副药下去当即治愈,咱们的努力就都白费了。”春婵说得底气十足。

“还好,还好我没有憨傻到直接说出寿康宫,”嬿婉泄了气,讪讪地笑着夸她:“我还真不能没有谨慎的春婵姐姐。”

另有太监去了寿康宫,虽只是例行公事,但到底也踏入了殿内,任意寻了好几位宫女向她们各问一遍。

澜翠自上回与嬿婉交心后,就已在无形中将赌注押在了她这一头,日常生活中鲜少再扮出咳喘难忍的模样。而昨日得了嬿婉的馊圆子,她更是打定了主意不再节外生枝。

她唯独踌躇不定的是如何去与进忠联络,又如何告知他自己已投靠了十公主。

她几乎从昨夜盘算到了如今,仍是决断不下,而且越寻思越觉得自己压根儿就不能提,毕竟她哪知进忠与十公主有无什么过节,万一弄巧成拙自己便是无可挽回地两头树了敌。

与她共处一宫的宫女中本就少有关照她者,加之她近日不咳不喘,像是身体早恢复了康健,她们根本就不会多留意,所以一点儿都没有想起她,倒是报了另一个身子一直不大好的老宫女。

回到卧房,嬿婉心神不宁地在脑中预演明日见皇阿玛的措辞,春婵立在一旁,面上似有笑意。

“笑什么?我没有想你认为的那个人。”嬿婉无奈地瞥着她。

公主此刻是否在想进忠,春婵没有板上钉钉的判断,但先前留意到公主听得“雨具”二字时难以置信地流露了些许喜色,她断断不会看错。

“我真的不想他了,明日皇阿玛必定席卷而来,我慌手慌脚唉声叹气还来不及。”嬿婉懒得与她多计较,干脆伏在了案上闭目静思。

春婵识时务地应声,又悄然退了出去。

她迫使自己多思忖些杂事,一直到黑沉沉的夜幕压下来,约是已至她歇息的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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