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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世兰听到这个消息来求见胤禛,这次胤禛见了她。
年世兰进入养心殿,顾不上仪态,直接跪倒在御案前:“皇上!臣妾哥哥他……”
胤禛放下朱笔,抬眼看着一向明艳华贵的女子。
华妃今日未施粉黛,眼下泛着青黑,显然一夜未眠。那总是高高扬起的下巴此刻低垂着,像折断的花茎。
“华妃,”胤禛叹了口气,“你该知道,朕已经网开一面了。”
年世兰的眼泪终于落下来,砸在金砖地上:“皇上,哥哥他只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胤禛打断她,“从御前失仪到贪墨军饷,从结党营私到奏折大不敬,他糊涂了多少次?”胤禛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朕给他的机会还少吗?”
年世兰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以头抢地:“求皇上再给哥哥一次机会……他一定会改的……”
看着在底下哭泣的年世兰,胤禛无奈,毕竟是跟了他这么久的女人,他也不会太过绝情。
“世兰,”他难得唤了她的闺名,“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在这里求朕,朕已经下了旨,不可能朝令夕改,你应该回去写信劝你哥哥收敛一点。”
胤禛的声音柔和下来,“他的脾气你应该知道,若做出什么不敬的举动,再引起群臣激愤,朕也不好处理。”
华妃抬起泪眼,在皇帝眼中寻找着一丝希望。
“让你哥哥在现在的位置上好好干,”胤禛轻轻叹了口气,“朕总不会浪费他的才能。以后……还有机会让他立军功升职的。”
年世兰眼中的泪光闪了闪,突然深深叩首:“臣妾……谢皇上恩典。”她声音哽咽却坚定,“臣妾一定写信给哥哥,让他安分守己,继续报效朝廷。”
胤禛疲惫地摆摆手:“去吧。”
知道年羹尧贬职了,甄嬛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正好曹琴默正以为华妃就此失势了,想要脱离华妃,也好让自己有个出头的机会,因此就在甄嬛的引导下,在景仁宫告发年世兰的罪行。
没错,景仁宫解封了,宜修出来了。
之前圆明园避暑的时候,太后在紫禁城当家,她知道宜修染上毒瘾一事,但是她觉得胤禛是大惊小怪的,一国皇后还能没药可供吗?不断了皇后的药,皇后不就跟常人无恙吗?
而且宜修的腿伤已经一年多了,养好了,可以出席各种场合了。
所以太后在胤禛不在宫里的时候就作主,宣布皇后养好了伤,往回恢复给皇后的请安。
胤禛回宫后,也不好因为此时不给太后面子,所以就默认了,不过他不愿见宜修,宜修也自知皇上看到过自己的丑态,嫌弃自己,所以轻易也不会去找胤禛。
曹琴默告发年世兰克扣嫔妃份例、在沈眉庄的茶中下药、指使余莺儿陷害甄嬛、还有淳常在落水一事……这些内容,宜修直接让人呈到了御前,询问胤禛意见。
养心殿内,胤禛正在批阅年羹尧离营的奏报,苏培盛匆匆进来耳语了几句。胤禛笔尖一顿——
“曹琴默去景仁宫告发华妃?”胤禛冷笑一声,“朕这个后宫,倒是从来不缺落井下石之人。”曹琴默怕是忘了她在谁的庇护下生下的温宜了。
苏培盛小心翼翼地问:“皇上可有决断?”
胤禛放下朱笔,揉了揉太阳穴。自从太后做主解了景仁宫的禁足,他就知道这个皇后绝对要找事,这回可有理由收回宫权了。
胤禛眼神晦暗不明:“先禁足吧,让华妃好好反省过错。”不说明禁足时限也不降位,那这件事的回转余地可就大了,完全看皇上自己的意思。
宜修不满意这件事,但是也无法,她正准备开心的收回属于自己的宫权,胤禛又给了她一击,将年世兰手中的权力分成三份,禧妃一份,敬嫔一份又给了甄嬛一份。
景仁宫的瓷器又换了一批新的。宜修看着宫女们收拾地上的碎片,手中的帕子绞得死紧。剪秋小心翼翼地为她揉着太阳穴,却被一把推开。
“三分?他竟然把宫权分成三份,也不肯给本宫!皇上这是要将本宫当作摆设呀。”宜修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本宫是皇后!六宫之权本就该是本宫的!”
剪秋示意宫女们退下,轻声道:“娘娘息怒,如今华妃已经不是咱们的威胁了,会好的……”
“会好的?”宜修冷笑,“禧妃手中有个小阿哥,她还是满军旗出身。莞嫔那张脸就总是让皇上对她与众不同!哪个不是本宫的威胁!”
她猛地站起身,腿上的旧伤突然刺痛了一下,让她不得不扶住案几。
这一年多的禁足,这每日与福寿膏纠缠的痛苦,不就是为了等这一天吗?如今好不容易解了禁足,年世兰也倒了,皇上却……
“去把那个香囊拿来。”宜修突然道,眼中闪过一丝癫狂。
剪秋脸色一变:“娘娘,太后说了……”
“本宫的话你也不听了吗?”宜修的眼神陡然凌厉。
当那熟悉的香气钻入鼻腔时,宜修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她靠在软枕上,闭目思索着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甄嬛对于这个结果也是不满意的,就算她手中的了宫权,也觉得自己的目的没达到,心有不甘。
她正对着棋盘出神。齐月宾执黑子落下,轻声道:“莞妹妹这步棋,走得急了。”
甄嬛回过神来,勉强一笑:“端姐姐教训得是。”
齐月宾将一枚白子放在她手心:“年世兰被禁足却不降位,皇上这是心软,所以留了余地。妹妹若此时穷追猛打,违背了皇上的意愿,反倒不美。”
甄嬛摩挲着那枚白玉棋子,想起父亲被年家打压的往事,胸口仍有一团火在烧。但她知道端妃说得对——皇上对年家,终究还是留了情面。
“齐姐姐觉得……敬嫔为何能分得一份宫权?”甄嬛突然问道。
齐月宾意味深长地笑了:“因为她是聪明人中最不聪明的一个。”
两人相视一笑。正在此时,浣碧匆匆进来:“娘娘,襄贵人来了。”
甄嬛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旋即恢复如常:“请她进来吧。”
曹琴默则因为检举有功得了个封号,成为了襄贵人,她失去了以往的冷静,还以为自己脱离了年世兰,就得了封号,以为自己追求的前途在向她招收,也一改以往素净,低调的穿着,打扮了起来。
穿着一身簇新的湖蓝色旗装,头上的点翠步摇随着步伐轻轻晃动,与从前那个素净低调的曹贵人判若两人。
甄嬛注意到她腰间还挂了个崭新的香囊,绣着并蒂莲,针脚细密,显然是下了功夫的。
“襄妹妹今日气色真好。”齐月宾笑着让座,“可是有什么喜事?”
曹琴默抚了抚鬓角,眼中闪着光:“哪有什么喜事,不过是皇上昨儿夸了温宜的字写得好……”曹琴默笑得得意,给几人说着皇上夸了她的温宜,她的温宜多么懂事,大有一种炫耀的姿态。
甄嬛与齐月宾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个曹琴默,当真以为告发了旧主就能飞上枝头了?
曹琴默以为自己能得宠,能给温宜生一个弟弟作为依靠,正在畅想着未来,却不知她的结局已经被人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