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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赵饮马忍不住比划：“李大人一玉牌下去，给钟大人头上砸出这么大个窟窿！这么大！钟大人也不是好惹的，当即还手，把李大人推得撞在了石柱上，半晌没回过神。幼帝当场就吓哭了，孝亲王震怒，直接将这两人一起关了，大夫都没让请。”
“师父真聪明！”池鱼嘿嘿笑道：“以前就说要给您说说太祖皇帝的故事，马上就是年终祭奠了，您心里有个数最好。”
“太祖皇帝的功劳，不在于创立了国家，而在于，他很体恤百姓。”池鱼道：“各个府衙门口的启事鼓都是他设立的，让百姓有冤即鸣鼓，官莫有敢推脱者。还减税造渠，造福百姓。他统治期间，整个国家兴兴向荣，百姓安居乐业。”
“好。”池鱼点头，兴冲冲地就朝梅林里走。
“无妨。”勉强笑了笑，沈知白道：“咱们再去看看梅花吧。”
“我知道。”眼里露出些狡，池鱼朝他眨眨眼：“所以我拜托了几位皇叔，一定要把沈弃淮灌个烂醉！”
……
不过。定下归定下，她可不会忘记上次大婚的屈辱。有宁池鱼在，这回指不定还要出什么幺蛾子。所以她已经提前安排下很多人手和埋伏，一旦宁池鱼有什么异动，立马拿下。
“是吗是吗？”池鱼兴奋地问：“是谁啊？”
“李大学士和钟无神。当着幼帝的面直接打起来了！”赵饮马豪迈地拍了一下桌子：“我奉皇命，把他们两个都关进了天牢，想着反正出来了，正好来报个信。”
一阵风似的卷过去，看得郑嬷嬷目瞪口呆：“哎，早膳……”
“师父睡不着吗？”她忍不住问。
无意识的呢喃，听得一身喜服的新娘子如遭雷劈。
“主子？”郑嬷嬷挑眉：“您醒了为何还不起身？”
既然他非那么觉得，那他就配合一下也无妨。
“嘿嘿。”池鱼伸了伸爪子：“小侯爷，我在喂猫。”
忠亲王叹息，又重复一遍：“年终祭奠要到了，季大将军也将回朝，我们打算在宗庙祠堂里提一提收回兵权的事情。”
红白的签子，该写着签文的那一面却是空的，一个字也没有。
准备充足，她就等着看宁池鱼那张悲痛欲绝的脸！
“它们很乖，基本不会进主屋。”池鱼伸手抱了落白起来：“就是最近有点冷，喜欢在主屋外头的窗户上窝着，那儿暖和。”
明天开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好过日子吧。
一句句地安抚好自己，池鱼长出一口气，闭眼入睡。
还是说在他看来，只要没有行周公之礼，那她就算不得他的人？
这一手“两面说好话，双方不得罪”玩得甚是纯熟，沈弃淮从容不迫，以精湛的演技和能灿莲花的口舌，搏得了李钟双方的一致好评。
池鱼被吼得一愣，眨眨眼茫然地看着他。
“宁池鱼人呢？”她轻声问青兰。
古里古怪的，池鱼撇嘴，继续晃着腿看月亮。
池鱼脸上带笑，指法娴熟地用琴声告诉他她看见的美景，有巍峨的庙宇，铮铮有声；也有一眼无际的梅林，清幽动人。琴音转处，是小桥流水，在庙宇背后的青石板上，清冽的泉水潺潺地流。满怀希冀的少男少女们手捧竹筒，念念有词地求着自己的姻缘。远处的钟声一响，仿佛天上月老的应答，悠长地在庙宇里回响。
流花一瞧，连忙多吃两口，然后跟着它一起跑。
“这有什么？”沈故渊道：“你只是帮我取暖，又没做别的。”
外头墙角的草堆里，宁池鱼正和沈知白说着话，一脸傻乐的表情，压根没往他们这边看。
白胡子莫名其妙地看着她：“这小老儿哪里知道？签文上又没写，只是说你的良人多半会出现在一个险境里。”
池鱼嘴角抽了抽：“我去干什么？看热闹？”
然而，伸出脑袋往窗户里看的时候，池鱼傻眼了。
险境吗？池鱼似懂非懂地点头，连忙把另一支递了过去：“这是一个男子的，我替他求的。您看看？”
心里一慌，池鱼坐起身子，有点手足无措：“嫁……嫁给小侯爷？可是我……”
沈故渊板着脸坐在床上裹着被子，斜眼看着窗外的天色，浑身都是清冷的气息。
心口“咚”地一下。池鱼连忙低下了头。
嗯？郑嬷嬷觉得不对劲，伸手一探他的额头，惊了一跳：“怎么又这么凉？！”
“哎哎……”孝亲王扒拉住了门框，回头看他：“故渊。你是不是也该立妃了？”
屋子里炭火小了，池鱼跑过去加了炭，又把汤婆子塞进他手里，然后拍拍手，很是放心地跑去软榻上坐下。
“好。”沈弃淮诚恳地答应了他。
“故渊！”孝亲王哭笑不得：“你有没有在听本王说话？”
“哎……”沈知白想拦住她，然而池鱼跑得比兔子还快，眨眼间就钻进了人群，拿到了求签筒。
以为能这样同床共枕，师父的心里，一定是有她的位置的。
嗯？池鱼没太听清楚，疑惑地侧头看着他：“你说什么？”
池鱼一惊，立马跳下软榻：“谁跟谁打起来了？”
闻言，李祉霄眼里都带了笑意，嘬一口茶，长出一口雾气：“这还要问个为什么吗？家父遗训，我李家子孙，当忠于沈氏皇族，不得有忤逆之心。”
沈知白忍不住鼓了鼓掌：“这招可真是高明。”
一定是先前师父对自己太好了，所以她有点头昏脑涨，心里怎么就开始惦记人家了。就算人家喜欢抱着她睡，那也只是因为她能暖床而已。
又走？池鱼很想拒绝，可转念一想，自家师父是想撮合他们俩的，既然如此，那至少得培养培养感情，不然多尴尬啊，在她眼里的沈知白，就是半个哥哥，现在成亲都改不了口的那种。
看她一眼，沈故渊抿唇：“那又怎么了？”
池鱼拍了拍手。基本能想象到此话一出，旁边沈弃淮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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