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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有什么话？”沈故渊白她一眼：“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
最近跟池鱼一起睡，每天不都是暖暖和和地起身的吗？今日可好，眉毛上都有霜了！
“天灵灵地灵灵……”
“池鱼早啊。”郑嬷嬷端着早膳，看见她就打了个招呼。
“沈知白。”沈故渊侧头，半睁开了眼：“你不也挺喜欢他的？”
刚刚还泛红的脸瞬间变白，池鱼怔愣了片刻，像是没听清楚：“您说嫁给谁？”
这算什么啊？她与他这样，还能算什么也没发生吗？
“这样啊。”池鱼歪了歪脑袋，感觉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动了：“他们想成那就成呗。”
“嗯？”沈故渊皱眉：“说什么？”
“现在的百姓，也没安居乐业。”沈故渊撇嘴：“到处都乱七八糟的。”
“什么？”池鱼捏着被子睁着一双无辜的眼。
没收到回应，她也不打算多等，抱了被子就去软榻上裹成一团，死死地闭上眼。
“咚咚咚——”背后的门又被人敲响了，沈故渊很是不耐烦地打开，咆哮出声：“闭嘴！”
“不必。”沈故渊松开被子下了床：“我一个人吃就是。”
“你可以念大声点。”背后的人阴森森地道：“反正我都听得见。”
扁扁嘴，池鱼转身去洗漱，忿忿地碎碎念：“整天板着个脸也不嫌累，好心好意弹琴给他听，连句夸奖都不给，没人性……”
孝亲王讪讪地松了手，被推了出去。
两张单薄的纸，上头各写着三个字，红线缠上去，纸飘落在地，字竟然浮在了半空！
“如今朝野分两派，沈弃淮一派声势浩大，朝中百官也纷纷朝他靠拢。他现在已经向大人抛出了足够有诚意的邀约，大人为何还是来了我仁善王府？”
“这上头写‘前世姻缘今生了，枝节却生早。柳暗花明又一村，良人险中生。”白胡子的解签人摇头晃脑地念着，眼睛一瞟，朝池鱼伸手：“承惠，解签三十文一支。”
“啪。”有签出来了，落在地上清脆地一声响，沈知白笑着睁眼去拿，低头一扫，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
正想再看，胳膊突然一紧，池鱼惊慌地回头，就看见郑嬷嬷一脸慈祥地朝她摇头。拖着她去了她的房间。
竹签落地。池鱼瞬间就忘记了自己旁边还有个小侯爷，抱着两支竹签就去找解签人。
“没做别的？”池鱼瞪眼：“那上次在悲悯王府……”
“回主子，准备好了。”青兰笑道：“王爷真是对主子喜爱有加啊，哪怕司命说八字不合，王爷都依旧要与您完婚。”
“这么快吗？是谁啊？哎……”
“不止打，还骂呢。”赵饮马瞪眼道：“李大人说已经同内阁中人一起写了奏折要弹劾三司使贪污，钟大人反口就骂他直娘贼，气得李大人当朝就指认他贪污秋收国库之粮食银两，说要查不出来，他自愿革职！”
“她们不都这样吗？”池鱼不解地回头，伸手指了指旁边那个摇着签筒念念有词的姑娘。
“哦！”池鱼老老实实地就掏出了荷包，拿了六十文钱给他，然后眨巴着一双期盼的眼睛，等着他继续说。
一把将这几个絮絮叨叨的胖王爷都推出去，沈故渊关上门，磨了磨牙。
瞧见是她，沈故渊抿唇，松了门让她进来。
这样啊，池鱼点头，重新跪好，看了上头的月老石像一眼。
多情总被无情扰啊……
“明日就是大婚了。”丞相府里，余幼微坐在妆台前，激动得睡不着：“青兰，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吗？”
说起这个，静亲王把脚都用上了，一起勾住门框：“知白好像有心上人了，就是不肯同本王说，故渊你与他交情不错，有空帮本王套套话？”
深吸一口气，池鱼眼泪冒了上来，幸好屋子里没点灯，一定没人看得见。
沈故渊不吭声了，池鱼也就继续絮絮叨叨地列举太祖皇帝的英勇事迹。
晚上，池鱼睡在软榻上，就听见床上一直有翻来覆去的声音。
“骗你的。”沈故渊道：“想吓唬你罢了，你我之间什么也没发生。”
深吸一口气，她闭上眼。
“是啊。”瞧见了求签的地方，池鱼道：“所以今儿，也替师父求一求签吧。”
“不知道，可能是天气太冷了，我听人说故渊怕冷。”
池鱼蹲在远处的角落里远远看着，就见人群包围之中的沈故渊，一头白发格外亮眼，不经意往她这边一扫，美目泛光。
沈故渊看着手里的奏折，头也不抬：“是吗？有多漂亮？”
“侯爷别担心。”池鱼看着前头的庙堂，笑眯眯地道：“那些个不好的想法，我以后断不会有了。”
池鱼一蹦一跳地走着，笑着道：“先前是有些旧怨在心里散不去，所以无心其他。”
“不敢当。”李祉霄拱了拱手：“老夫做事，但凭本心罢了。”
“哼，男人就是得吊着，你看，先前我一直求都求不来的婚期，现在定得多快？”余幼微骄傲地扬了扬下巴。
“您还是先操心操心您自个儿的孩子吧。”沈故渊眯眼：“他也老大不小的了。”
“嗯？”池鱼好奇地撑起身子趴在他胸口：“什么办法？”
撇撇嘴，沈故渊道：“沈氏太祖皇帝？”
是她多想了，是她多情了，不该有的想法一开始就不该有，在沈弃淮身上吃的亏还不够痛吗？这一颗心，哪里还能乱动。
“怎么了？”池鱼伸过脑袋去，关心地道：“您不认识这些字儿吗？还是看不清？我来帮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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