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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老大语气肯定:“这船要是再不走，万一要是到了晚上，再发生点什么，我可就不能保证了！”
为首壮汉闻言皱眉:“若是河神不嫌弃，我们再进贡几只羊便是，这要吃童男，可不像是正神……”
“哼！”
船老大一声闷哼，随行五人皆拉了拉为首壮汉的衣服，瘦身男子更是道：“嘉轩，你不要命了么？这也能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你不想活，我们还不想死哩！”
韩一凡扫视众人一番后，对着瘦身男子五人道:“你们想活，是不是便要把我投进水里进献给河神？”
众人目光闪烁，不敢看他，也不敢接话。
韩一凡继续道:“吃了羊，它的心还不满足；吃了我，他的心就会满足么？我被献祭了，那下一个会不会就轮到他！”
韩一凡指了指被拉住的壮汉，又指了指其他人，继续道:“然后，再轮到你或者着你……”
五人闻言沉默。
韩一凡转身对着船老大道:“你看起来也不是什么鬼怪，为何心思这么歹毒？你明明看中这些人的羊，为什么还要我的命？”
船老大依旧狞笑:“不是我看中了他们的羊，也不是我看中了你身上的财物，是河神看上了，我也只是为河神办事而已，还请你多谅解！”
“这里是渭河，除了渭河龙王，哪个敢自称为河神？”韩一凡斥责道:“渭水龙王乃是天下正神，你冒用他的名讳，难道不怕遭来怪罪么！”
船老大闻言，却是道:“小东西，年纪不大，嘴巴倒是挺利索！等会河神来了，我看你还能不能说出话来！”
韩一凡立在船头，笑道:“不怕告诉你，小道爷背后有人，天上有人，地下也有人，就算是真的渭水龙王来了，我也不怕！你若有胆！喊它来便是！它若敢来，我跳进它嘴里给它吃！”
船老大气急，指着五人道:“你们可想好了！要是河神来了，你们的小命可保不住！”
瘦身男子闻言，有些意动，为首壮汉却道:“小道长说得对，若是献祭了小道长，没准下一个就要轮到我，然后是子霖你们。那船家的话，怎么能信？”
对着手下人解释完，便又冲着船家喊道：“你一句话就要我们自相残杀，我白嘉轩虽然算不上好人，但也做不出害人性命的事儿！既然活不成，大不了跟你拼了！”
听到那壮汉自称“白嘉轩”，韩一凡的眉毛挑了挑，心道:这莫非就是《白鹿原》里的白嘉轩？先前在家遇到朱先生还以为是巧合，没想到其他人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出现在这。嗯，如此说来，那个瘦身汉子便应该是鹿子霖，只是不知道另外三人是谁。
鹿子霖等人听完白嘉轩的话，也都不自觉地低下头。他们方才为了自己的性命，却也想过把那小道士丢进水里，如今想来，既为上了船夫的当气恼，也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惭愧！
“喂喂喂！说你呢！喊呢！你怎么不喊！”韩一凡挑衅。
船老大见其余五人已经不相信自己，便知道今天的事很难善了！
韩一凡看出他怂了，也料定他不可能喊来所谓的河神，便对着白嘉轩几人道:“这船家手段挺熟，只怕不是第一次做这等生意。恐不知道祸害了多少人，我等不如把他抓了见官，恐怕也能领些赏银……”
船老大见白嘉轩等人有些躁动，便知道不能再让韩一凡说下去，当即大踏步朝韩一凡扑来，想着把他抓了丢进水里再说！
只是他才走了两步，便扑通一声重重摔倒在地！
白嘉轩等人见状，当即冲过来，将船老大按倒在地！
鹿子霖取来一些草绳，要将其手脚捆绑起来。
“划啦！”
由于船老大力气颇大，五人挣扎间扯烂了他的衣衫，顿时露出后背上的皮肤：这些皮肤都长着鱼鳞一样的角质，而鳞片间还有粘液渗出，散发出浓重的鱼腥味！
五人见状，心里更是害怕，但是哆哆嗦嗦的更是不敢放松。韩一凡见状，用金银双琢套住船老大手脚，白嘉轩等人方才将其捆个结实。
见船老大被捆得老实，连嘴巴里都塞了一团草，五人这才挪到一旁，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这回咋办？”鹿子霖问。
“等咱们上岸了，把他丢在船里。”白嘉轩道。
“不去送官？”
“送官？怕不是要反咬我们一口，咱们还能落个好？”
“嘉轩讲得对。”鹿三赞同。
韩一凡闻言，却是道:“这老家伙只怕不是个人，又不知道害了多少人性命，依我看不如把他丢进河里。等到了岸，再把船卖了，也能弥补你们一部分的损失。”
鹿子霖听韩一凡这么说，顿时心动，只是他还没有什么行动，却被白嘉轩制止:“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没有害成咱们，咱们也不好把他丢进河里淹死。咱们也都是本分的农民，也不好背了人命。”
韩一凡摇头:“他能在这里摆渡，有这么大的船，今天这种事又绝非第一次，只怕有些依靠，要是不把他杀了，你们恐怕有些麻烦。”
虽然其余五人挺心动，但是有白嘉轩在，到底还是没能把船老大给沉河！
等歇息好了，鹿三等人交替摇船，大约三点半的时候，方才靠岸。白嘉轩等人下了船，取了羊，便继续赶路，鹿子霖则是将船老大的钱箱给顺走了！
至于船老大，他的“河神”既然都没敢现身，自然不可能是诡物或者诡修，想来也是知道了韩一凡身份不简单，所以这件事过后，他被灭口是唯一的下场！
船老大不过得了些妖法，就引以为依仗，见财起意，丝毫不在意别人的性命，这种人不是诡物，却也比诡物好不到哪去。
韩一凡对他厌恶得很，临走前朝他脑袋上砸了一圈，将其砸得脑瓜崩裂，才算是消了气！
因为同是往长安去，所以下了船后，韩一凡仍旧是跟着白嘉轩等人。如此，走了大概三个小时，天便擦黑，众人见此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便寻了一处破败的寺庙休息。
虽说是寺庙，但除了门前一块石碑上“清净寺”三个模糊的大字能够证明其身份之外，其余的不过是些残垣断壁、破砖烂瓦以及丛丛荒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