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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晨,太阳徐徐爬上石峁山顶,阳光和煦的笼罩着山下古镇高家堡城墙,钟楼,密集的四合院。沉默已久的老榆树在明媚的阳光照耀下,枝条拽着脚印徐徐伸展,喜鹊“叽叽喳喳”报春早。
老杰嘴角隐约显露着内心的喜悦,领着儿子春生和侄子明武一行人来到了春妮堂哥四合院,小儿子秋生和几个小伙子抬着一只粉扑扑现杀肥羊肉和一袋雪花面粉,各贴两个红喜字。还有两箱子西凤酒,酒箱上贴着大红喜字。另拿两瓶茅台酒,酒瓶上拴两根红线紧连一起。两条红色青城钢花烟,两盒糕点及糖果,都贴着大红喜字。春生咧着嘴乐呵呵讨好堂哥堂嫂说“哥,嫂,让你们受累了,来!先抽颗烟休息休息昂。”他仰着头说,每人递了一支香烟。
春生父亲是镇上的大能人,平时,话语少,轻易不和镇上人打招呼。常常显出一副难以接近的清高。今天亲自带着儿子登老高家门。在场的人都被惊的两眼大睁,手足龌龊,不知说什好。
能让古镇上有名气的大能人亲自来拜访,确实是给了春妮最高礼节。凭这一点春妮也算为老高家挣足了面子。大家像见到土皇一样,那一刹那发呆和诧异。春妮心里自然也有几分满足和骄傲。
她在众人眼神里感到这家人在古镇上的威望。春妮感到虽说被外人看着有点清高。但一家人却和睦相处,有一种书香门第古文化修养素质,有一种和别人不一样的亲和力,其乐融融。她自然对自己将来能和春生在一起生活,并融入这样的家庭氛围感到欣慰自豪。
堂哥堂嫂用毛巾擦了一下和面的手,微笑着接过春生递来的纸烟,春生感激的双手捧着火柴盒,“啪”一声擦着火柴给他们点燃纸烟。堂哥堂嫂朝着春生父亲杰老爷走过去,并发自内心笑脸相迎“叔!你来了,上炕和我二大坐一块说说话。”
支书高升第一次改口叫杰老爷“叔!”春妮心里震颤了一下,她明白,堂哥堂嫂也是为了自己才改口叫杰老爷叔。
“可惜妈妈住的遥远,今天不能参加自己的婚事。”春妮心里想,脸上露出一丝别人难以察觉惟妙惟肖的情绪。春妮跟堂哥堂嫂一起和杰家老爷打了招呼。并按堂哥堂嫂的旨意,把杰家老爷安排在父亲那一桌上。
一贯沉默寡言的父亲只是朝着杰家老爷笑着点头让座。并递给杰家老爷一支香烟。父亲和杰家老爷,春生的堂哥明武,还有几个春妮舅舅和长辈坐在正房红油大炕中央。堂哥说“滚烫的炕上方便老人喝酒抽烟唠嗑。”
春妮的两个胞姐和几个表姐表妹另坐了满满一桌子。剩余春妮的发小姐妹兄弟还有亲朋好友各找相好,说话投机的凑在了一起。人们自觉的按关系的亲密,按年龄和相互间的亲和力坐在一起唠嗑。
瞬间,六张桌子宾客满朋,座无虚席。大家开始互相拉家长里短,互相谈论去年的收成和年景,还谈论着来年的景象和当前国内外的形势。镇上个别有文化的人趁机高谈阔论显示自己知识渊博。传说着石峁祖先几千女皇故事,石峁山下古城高家堡成年旧事和当下发生的新闻故事。
当然,女人们最多的还是今天的话题。谈论春生和春妮郎才女貌,大家都说:“春生和春妮是天配姻缘,有缘千里来相会昂。”“那是,天生一对昂。”大家眉开眼笑边喝酒边用羡慕的目光看着春生穿着铁路工作服靓丽的翻领白衬衣,潇洒靓丽。春妮穿着自己织的红毛衣,黑喇叭裤子,两条大长辫子映衬出白皙的脸蛋,洋娃娃一样的大眼睛释放着贤惠温暖的亲和力。春生拉着春妮肩并肩给大家敬酒“啧啧,神仙也挡不住的爱昂。”
春妮两个胞姐很少说话,她们似乎觉的这件事并不像别人说的那样美好,有点蹊跷,因为她们看见介绍人春生的姑姑怎么没来参加订婚?她们清楚春生的姑姑是个是非人?她们已经听到有人说,昨天探话因为财礼闹的不愉快,说春生的姑姑本来就不愿意成全春生和春妮这门“娃娃亲”,傲不过春生和父母才没来。春妮姐妹知道媒婆美娇的为人,历来都是达不到目的誓不罢休。春妮同胞姐妹为春妮捏着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