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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碗面条【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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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生拿着擀面杖“嘎登登,嘎登登”熟练的搓擀着面团,面团瞬间舒缓开了。

他似乎还不甘心,把展开的面片一滚一叠重新卷在擀面杖上。雪白的衬衣袖口挽在肘窝,两只胳膊隆起结实的肌肉,随着擀面杖缓慢而有节奏的舒展,面团在他手中搓擀成一张薄纸一样,一反一折叠成细长方形。“咚咚咚,咚咚咚”明晃晃的面刀在他手中游刃有余,“唰唰”提起切好的面条折叠在案板上,等待下锅。

春生随手扯了一块白毛巾擦擦额头上渗出的汗珠,两眼笑眯眯的看着春妮说:“饿了吧?一会多吃点家乡的羊肉哨子面条昂。”

他擀面的过程中老实憨厚的大哥明生已经熬好了香喷喷的羊肉哨子。哨子汤锅里放了土豆,羊肉,海带,黄花,还有自家温室种的韭菜。新鲜嫩绿的韭菜在寒窑里飘洒出它独特的香味,臊子汤上漂浮着绿莹莹的韭菜叶,看一眼就能使人馋涎欲滴。

虽然在寒窑里接待大学毕业的春妮,弟兄几个觉得有点寒蝉。他们努力做着一碗家乡的风情面。弟弟秋生不停地往炉里添着柴火,长长的木筷子在沸腾的油锅里煎炸黄米油糕。秋生,不时用袖口粘着被柴火油烟呛的流泪的眼睛。

油糕的醇香味滋润着春妮的味蕾。她不禁回忆起故乡童年的往事。那时候妈妈为了给春妮和弟弟解馋,只有在过大年时拿一片素糕,去邻居家的油锅底子里沾一下油星,吃的春妮和弟弟高兴地满院子蹦跳,香味至今都留在春妮记忆里。

看着弟兄三默契的配合做面条,团结的犹如一个人,无声传递着喜悦的信息。小小的寒窑里升腾着一团温馨的气息。春妮心里早已被感动,她实在是不好意思了,想去帮忙,又觉不能打破传统世俗,只好耐着性子慢慢的,品尝那碗米酒的故乡味。

一会儿,春生把一碗香喷喷的羊肉哨子面条,一盘炸的焦黄酥脆的酸菜馅油糕,含情脉脉的放在春妮眼前,没说话,只是双手端着面条捧着给春妮,腼腆而又热烈的眼神告诉春妮趁热吃吧。春妮理解故乡的风俗“上马饺子,下马面。”是故乡人历来的规矩,一盘黄灿灿的黄米油糕,表达了对春妮敬意。

寒窑里几个年轻人吃着香喷喷的面条,依旧沉浸欢乐中。春妮没有看见春生有什么大气场,反当觉的他们弟兄三都很随和,温馨。在他们身上看到了黄土汉子憨厚朴实的个性,以及那踏踏实实做人的本质。弟兄三少言寡语,以实际行动显示对春妮满意,默默无言的笑容里蕴藏着黄土高原儿女情长。

黄昏,夕阳早早躲进了西山,刮了一天的大风稍有喘息,刺鼻的粉尘味,弥散在天地间,让人无处可藏,只能等待和忍耐它的折磨。春妮慢穿好了外套,“担心还有六十里山路,怎么才能一步一步走回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