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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嚼用,省吃俭用,至少也得两个大钱。
这还是在他自己有住处,不用额外花销的情况下。
也就是说,每日辛勤劳作一天,满打满算,能攒下两个大钱。
再加上每年还有固定的人头税等杂七杂八的开销。
一年到头,风雨无阻地劳作,所得也不过是勉强糊口,能攒下的钱更是寥寥无几。
可即便如此,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竟在五年间,硬生生攒下了一千大钱,当真是不简单。
陆云记忆中搜寻,除了极致的节省外,似乎还有一次不大不小的际遇。
原身的‘陆云’曾侥幸在深山中寻到一株颇为珍贵的鸡血藤,再加上平日里省下来的,才凑够了去县城武馆的束修。
“一千大钱,五年……”陆云摇了摇头,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
终于,来到他此行的目的地。
附近的树木,有些已颇有些年头,树干粗壮,正是烧炭的上好材料。
他没有专门伐木的斧头,那玩意儿对他来说太过昂贵。
柴刀虽然也能砍树,但效率无疑要低上许多,也更费力气。
他选定一棵碗口粗细的松树,深吸一口气,手臂肌肉微微贲起,便挥动柴刀,狠狠劈砍下去。
“铛!”
一声闷响,柴刀在坚硬的树干上仅仅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痕。
陆云眉头微皱,却不多言,只是调整了一下姿势,再次挥刀。
“铛!”“铛!”“铛!”
一刀接一刀,他沉默地劈砍着。
“咔嚓——”
过了好一会儿,那棵被他砍了半天的松树,终于缓缓朝着一侧倒了下去。
陆云吐出一口浊气,甩了甩发酸的手臂。
他没有立刻休息,而是继续挥刀,将倒下的松树砍成适合挑运的数段。
而后,又依法炮制,接连砍倒了三棵大小相若的榆木。
待到砍够了一担柴禾的量,陆云才真正停下手。
他走到一旁,寻了些坚韧的青藤,将砍好的木段分作两捆,用青藤仔细地捆扎结实。
做完这一切,他才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着一棵大树,从怀中摸出水囊,仰头“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
就在这时。
百米开外的草丛中,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微响动。
陆云将手边那根早已准备好的坚实木棍——他等下要用的扁担——轻轻握在了手中。
他屏息凝神,细细听了片刻。
那声音还在继续,不像是风吹草动,倒像是某种小型活物在其中穿行。
陆云深吸口气,脚步放轻,悄然朝着那边摸了过去。
拨开半人高的草丛,前方不远处,赫然是一条被踩踏出来的小小兽道。
而就在那兽道边上,一只色彩斑斓的野山鸡,正低头在草根里啄食着什么,浑然未觉危险的降临。
陆云心中一喜。
这野山鸡肉质鲜美,拿到集市上也能换几个钱,或是自家食用,也是难得的荤腥。
他没有丝毫犹豫。
身形微微下伏,右手紧握着那根实木扁担。
估算了一下距离,大约十余丈。
他眼神陡然一厉,手臂肌肉猛地鼓胀,腰腹发力,带动臂膀,手中那根沉甸甸的扁担便如同一杆短标枪般,带着破空之声,“呼”的一下,朝着那只野山鸡猛掷而去!
“噗!”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那只还在低头觅食的野山鸡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这势大力沉的扁担狠狠砸中!
它扑腾了两下翅膀,发出一声短促的悲鸣,便歪倒在地,不再动弹。
陆云快步走了过去。
扁担正中野山鸡的背部,力道极大,显然已是将其砸晕了过去,甚至可能内脏都已受损。
这倒是意外之喜。
陆云拎在手中掂量了一下,这野山鸡怕是有三斤多重,拿到集市上,起码能卖十几个大钱。
他将野山鸡往怀里一塞,用衣襟拢好,这才将那两捆沉甸甸的柴禾挑上肩头,大步流星地朝着山下走去。
不多时,便回到了山脚那熟悉的‘黑石窑’。
黑石窑外,几个赤膊的汉子正忙碌地将一车车木炭装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烟熏火燎的味道。
陆云熟门熟路地走到窑口旁一间简陋的棚屋前。
棚屋下,坐着一个干瘦的中年汉子,正拿着算盘噼里啪啦地打着,他便是黑石窑的管事,姓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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