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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在法庭外走廊，“action！”——拍摄开始。
王子鸣饰演的克兰优雅地整理衣领：“道斯检察官，你该换个香水了。”
他故意用中指推了推眼镜，“愤怒的味道不适合你。”
当克兰说出“愤怒的味道”时，叶如萱眼角抽动的微表情让叶霆飞竖起大拇指。
叶如萱一把拽住他的白大褂时，布料撕裂的声音格外刺耳。
叶霆飞在监视器前握紧拳头——这个意外效果比设计的更好。
但电梯门关闭的时机总是不对。
“道具组！”他略显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我要电梯门在‘命令’两个字说完的瞬间完全闭合！差05秒都不行！”
第十二次拍摄，电梯门严丝合缝地吞没了最后一个音节。
电梯门关闭的瞬间，叶如萱的拳头砸在按钮上，指关节泛起的红色在镜头下触目惊心——这次是真砸。
“医疗组，快去看看我姐。”叶霆飞连忙起身，但是被叶如萱抬手阻止了，她要继续演下去。
叶霆飞点点头，说道：“王老师呢？法院高官该出场了！”
饰演法院高官的王海早已在走廊尽头就位。
听到导演的呼唤，他拄着象牙手杖缓步走来，皮鞋与大理石地面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王老师，”叶霆飞快步上前，“您走路时手杖的节奏再慢半拍，我要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压迫感。”
王振海点点头，调整步伐后，手杖落地的声音变得更为沉重，每一步都像踩在观众心上。
“action！”
王振海的声音带着虚假的关切：“别白费力气了，小姑娘。”他用手杖轻轻抬起叶如萱的下巴，“克兰医生说得没错。”
叶霆飞看着监视器，缓缓开口：“王老师，手杖抬下巴的动作太生硬了，你要像在逗弄一只不听话的猫。”
重新拍摄时，王振海的手杖先是轻点叶如萱的肩膀，然后缓缓滑到下巴，这个细微的调整让权力的羞辱感更加赤裸。
当他说到“法尔科内先生拥有”时，叶霆飞再次提示：“这里要停顿一下，像在思考要不要说出这个秘密。”
最终拍摄时，王振海凑近叶如萱耳边，呼吸喷在她脸上：“法尔科内先生拥有……”他故意停顿两秒，“哥谭三分之一的法官。”
说到“你父亲”时，他的手在叶如萱脸上轻轻一拍，随即变成抚摸，这个临时调整让叶如萱浑身一颤，眼中闪过真实的痛苦。
“卡。”叶霆飞的声音有些发抖，“太……太完美了。”
他揉了揉发红的眼睛，“这场戏……这场戏会要了观众的命。”
现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还沉浸在刚才的表演中。
叶如萱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被拍红的脸颊。
叶霆飞走过去，轻轻抱住姐姐：“没事吧？”
叶如萱摇摇头，勉强笑了笑：“没事，只是……刚才那一刻，我真的想起了爸爸。”
叶霆飞沉默片刻，突然转身对全场喊道：“天色已晚，今天就到这里！所有人，收工！”
他搂着姐姐的肩膀，轻声说：“走，姐，我请你喝热巧克力，加双倍的那种。”
在众人收拾器材的嘈杂声中，这对姐弟慢慢走向休息室，戏里的剑拔弩张也是化作了戏外的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