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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邻居肃然起敬，起身鞠了一躬：\"徐老高义，我们惭愧。\"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狗叫声。老徐脸色一变：\"他们追来了！\"
我们赶紧收拾东西，老徐却拉住我，塞给我一张发黄的油纸：\"这是我爷爷画的沉船位置图，你们收好。\"
从后门溜出去时，我看到马爷的人已经闯进了院子。我们猫着腰钻进芦苇荡，冰冷的河水浸透了裤腿。老张突然说：\"要不咱们报警吧？\"
老邻居摇头：\"没证据，治不了马爷。况且\"他看了眼手里的油纸，\"这东西交上去，咱们可就真白忙活了。\"
我咬了咬牙：\"先找到沉船再说！\"
借着月光，我们沿着河滩往下游走。油纸上的标记很模糊，只能大致判断在距离鬼头滩两里左右的一处深潭。到了地方，水面平静得像块黑玻璃，完全看不出底下藏着什么。
\"得有人下去看看，\"老张开始脱外套，\"我在部队学过潜水。\"
老邻居从包里掏出根绳子：\"系腰上，有情况我们拉你上来。\"
老张一个猛子扎下去，水面泛起一圈涟漪。我和老邻居攥着绳子，心跳如鼓。过了约莫两分钟，绳子突然剧烈抖动！
我们赶紧往回拉，老张破水而出，脸色煞白：\"底下真有沉船！还有\"他喘着粗气，\"还有死人！\"
我和老邻居面面相觑。老张抹了把脸：\"不是现在的，看衣服像是民国的，估计是当年沉船时没逃出来的。\"
老邻居沉吟片刻：\"能确定有宝物吗？\"
老张点头：\"我摸到几个箱子，但太重了，搬不动。\"
正说着，远处传来引擎声。马爷的人到底还是追来了！
\"来不及了，\"我急中生智，\"老张，你能把绳子系在沉船上吗？\"
老张会意，再次潜入水中。这次他下去的时间更长，等上来时嘴唇都紫了：\"系、系好了\"
我们拽着绳子另一头，把它牢牢绑在岸边一棵老柳树上。刚做完这些，马爷的快艇就出现在了视线里。
\"几位，\"马爷站在船头，皮笑肉不笑，\"大半夜的，在这儿游泳呢？\"
我上前一步：\"马爷，明人不说暗话，底下确实有沉船。不过\"我指了指绑在树上的绳子，\"文物局的人马上就到，您要是现在走，还来得及。\"
马爷脸色阴晴不定，显然在权衡利弊。突然，远处传来警笛声，几束强光划破夜空。马爷狠狠瞪了我们一眼：\"走着瞧！\"快艇调头就跑。
其实哪是什么警察，是老陈按我吩咐，开着渔船在远处按喇叭、晃手电筒假装的。等马爷的人跑没影了，我们仨一屁股坐在地上，哈哈大笑。
老邻居拍拍我的肩：\"小子，有你的！\"
第二天一早，我们正经联系了当地文物部门。一周后，在专业潜水员的帮助下，沉船里的十二箱文物全部打捞上岸。经鉴定，这批文物包括金银器、玉器、古籍等共计三百余件，其中最珍贵的是一套明代宫廷金册，价值连城。
县里给我们颁发了锦旗和五万元奖金。记者采访时，老张挺着胸脯说：\"保护文物，人人有责！\"老邻居则对着镜头大谈鉴定心得。而我，偷偷瞄着博物馆展柜里那尊鎏金佛像——老徐今早悄悄告诉我们，他年轻时其实也动过贪念，是佛像托梦点醒了他。
回北京的前一晚，我们在小馆子喝绿豆烧。老张咂着嘴说：\"这趟虽然没赚着钱，但痛快！\"
老邻居眯着眼笑：\"谁说没赚？\"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打开一看，竟是块龙纹玉佩，\"沉船捞上来的前一天，我在河滩上捡的。\"
我和老张目瞪口呆。老邻居悠悠道：\"老天爷赏的，不算偷吧？\"
三人相视大笑，酒杯碰在一起，溅起的酒花在阳光下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