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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牛那天回来就围着珈蓝问她有没有舅舅,珈蓝都问烦了,“你要有舅舅,我们得来投奔你姨妈?谁不希望娘家有个男儿靠山,你是有哥哥哦,可惜不争气!……”说着又假嘛哭,子牛直咬嘴巴,烦透了。
没舅舅?……子牛一想起“没有舅舅”心揪着疼!怎么回事呀……这几天做啥都没劲,老想着那天的幻境,舅舅,翅膀……
这天,甜妹带她去骑马,
两人一人一匹,有时跑一阵,有时闲暇散步东扯西拉,挺惬意。
忽,甜妹拉住缰绳,子牛也立即止步,
“怎么了?”
子牛见他望向那边湖畔。
湖畔也停留着两匹马,
马下,两个男人站那儿边抽烟边聊天。
“他们?怎么凑一块儿去了。”甜妹兴味说。
“谁呀,”子牛岔,再定睛一看,其中有位她面熟,长公主的老公元星潭呗,另一个,不认识。
甜妹看她一眼,
“这两个跟你都还有点关系。”戏谑得很。
子牛也看他一眼,“跟你比,关系深还是浅呀。”
甜妹就是恨她这幅小人精的模样,伸手揪了下她脸蛋儿,“你说呢!”
闹了会儿,甜妹还是告诉这两谁了,
一个,确实是元星潭,甜妹不无吃味地说,“姑姑要认你当干女儿了,这就是你干爹哦。”
子牛哼一声,“我亲爹死得早,干爹倒是一箩筐。”可不,珈蓝那交际,拥趸一大堆,赶着趟儿地给子牛当“干爹”!
另一个,叫秦长宁,是老二惟余的小舅子。
注意听,晴日介绍起他,调侃中有点欣赏的意味呢,说是这个秦长宁确实有板眼,是块外交好才,近几年一些外事大事都有他的身影。
“他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甜妹悠悠骑着马,真是“金鞍跨马去,江山尽入眼”的洒脱仪态,微笑着调侃道,“当初你要和二哥成了,他和你哥可得争当成惟余的小舅子了。”
子牛又哼一句,“怎么了,我哥现在能稳当成舞银的小舅子就行了……”话还没说完呢,甜妹脸色一变,一手就跨过来将她拦腰一抱抢回自己怀里!马儿乱蹄,好在子牛懂事笑呵呵软他身上,要不都得摔着!
“你这嘴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啊,”甜妹低头鼻尖挨着她鼻尖,一手还得拉缰绳,说起来真帅都没办法了!
子牛腰身一扭,迅速跨腿过来背靠他怀里,晴日紧紧揽着她腰,变成一双人骑在马上。子牛也抓住缰绳,望着前方,意气风发,“晴日,只要我不死,我永远陪你这样恣意人生!驾!”马儿应声奔跑出去,这才是“一骑红尘妙,三千里路见”!
晴日紧紧拥着怀里的女孩儿,心里同样默念,“只要我不死,我永远陪你这样恣意人生”!
……
这才是巧,白天才遇着的人,晚上又遇上了,不过,遇上了叫子牛生气!
翀心一看就是家里从小的顶级培养,画得一手精妙国画。
无疑,提到专业,翀心身上的灵性也那么夺目,
她说,基本上所有名家都讲师承,讲这笔是多么董多么巨,这墨是多么沈多么赵。大家看古人纸上山水的时间远远多于看黄山和富春江的时间,大家临摹古人的时间远远多于写自己心中块垒的时间,出笔没有古意,仿佛光膀子出长安街,基本找抽。
她不一样,她要身临其境自成一派。
哪怕画昆仑上一根杂草,也需要先爬昆仑山。如果不明白什么叫“高山仰止”,也别说“俱往矣”。
所以翀心经常采风,她是不承任何“派规”,只看实物,然后由自我之心出发,画出她心目中“星河大海”。
偏偏有这样个性、踏实想法的画者,很可能几年才磨砺出的画作,拿出来展览,却被焚之一炬!
能叫子牛不痛心,不为翀心“同仇敌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