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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斯噎了一下,最后别扭地转过头去。
塔塔已经露出了“呃啊他们这么肉麻真是没脸看”的神色,然后道:“总之快点赶过去啦!”
格拉德点点头。
塔塔则继续向维斯问起来有关于小蓝小绿两个人的事,毕竟解决自己肚子里的秘宝,还是这两个人提出来的。她现在日夜忧心,很怕哪时候睁开眼睛自己忽然暴毙了。
谢伊嘛,就是照旧的,目光冷淡,不知道望向哪一处,似乎什么东西都不能落到他的眼睛里。
格拉德很突然地想到这人在月夜里饮下的致命毒药,还有在与黑袍人交涉的最后一刻,选择了包庇自己的性命。
这个人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呢?
其实是值得提防的吧。
格拉德正思忖,忽然发现自己的目光好像已经别扭地侧过去看那人许久。不知道谢伊也没有注意到,总之那鲜艳色彩的眼睛忽然一转,恰恰好地对上了他的。
格拉德略微一怔,但是塔塔很快便挡在了二人的视线之间,不知道是说了什么玩笑话,总之兔子精有点急眼,正一蹦一跳地嚷嚷话。
目光完全被挡在了身后,格拉德也不再多看,若有所思地回过头来。
而一种古怪的,不知何处说起的熟悉感,逐渐地在心里蔓延开来。
尼伯龙根的塔楼是这里的最高点,位于宫殿中心的中心。说是塔楼,其实应该称为诃冬·利维坦个人的研究室。在这里他得以观测天象,昭告预言,推断国之命数——听起来像是凯尔特大陆上神神叨叨的祭司神官。
不过人类对于天象或是预言没有那样敏锐,比起这个,他们更喜欢捧着露娜女神的早八百年的神昭,兢兢业业地信仰着旧时代的神明。
格拉德对于女神确实没有太多的信仰,他对于这些虚无缥缈没有定数的东西都没有任何兴趣。诃冬·利维坦付出全部身心投入的占星事业,对于他来说,也只是无稽之谈。
当然这样的话是不可能说出口的。
格拉德推开一点塔楼高大的门,看到几个身着白纱长袍的使徒正手捧银盆,簇拥着最中间的黑袍青年。他半边面上生着深蓝色的粗粝鳞片,冷冷扫过来的时候,格拉德顿时生出了偷窥被发现的心虚感。
他手下一抖,门板在门框上重重一磕,发出响亮的碰撞声。
“干嘛不进来?”诃冬冷声问他。
他周围的白袍使徒自然对他很有印象,现下也正在忙里偷闲着窃窃私语,围绕的话题不外乎于这个忽然闯进的黑发青年。
格拉德磨蹭一阵,还是慢吞吞地移过去了。没有人会对讨厌自己的人太有好感,要是他能够敏锐地觉察出对方的厌恶,他就不大想要多接触了。
更何况诃冬,可是明确表达出要取他性命的。
“……进来了。”
对方忽然沉默下来,格拉德只能硬着头皮主动出声。
“……”诃冬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他冰蓝色的眼睛鄙夷地闪过微光,“我听梅拉达说,你想要做我的学生?”
格拉德愣了愣,随后几乎是控制不住地就要转身离开。他是万万没想到那个金发紫眸的漂亮的姑娘会这样出卖自己,甚至直接将他的算盘全部告诉了讨厌自己的诃冬。
那他要怎么办?
对方哪像是要配合他的意思?
格拉德的面上一时间精彩纷呈。而那边的诃冬,已经坐下来,用羽毛笔沾了淡蓝色的墨,斜眼睨他:“你想要做什么事情——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格拉德噎了噎,知道这是对方在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
龙族秘宝在这人手上。而对方如此讨厌自己,自然不会配合着把东西交出来。这个古板顽固的年轻人,对待他的态度几乎像是面对着祸国殃民的千古恶人。
可偏偏他难以绕过这个人达成自己的目的。
“当然。先生。”格拉德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无可挑剔的笑来,“但是您要知道,有些事情已经发生,是无法改变的。”
诃冬撂了笔,抬眼看他:“什么意思?”
“比如说,我会和维尔在一起。”格拉德彬彬有礼道,“或是其他人,反正最后会是你们的族人。”
“正所谓预言,就是注定要发生的事情。”格拉德抬起眼来,“即便您现在在这里取走我的性命,预言也不会发生任何偏转——或许也正是因为您的举动,促成了预言的进行。”
“我们叫作,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格拉德扯了扯唇角:
“所以,即便您对我怀有恶意,也不会改变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