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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弹是真实的，疼痛是真实的。
沈聿反应过来，迅速拿短刀抹了敌人的脖子。
不能再耽搁了，这些人类哪怕是幻象，沈聿也有些下不去手。
难以想象，每耽搁一秒就会有一个人像生成出来，他们形态各异，不知是从何而来的影像，从虚影变成活生生的人。
沈聿腾空跃起，站在齿轮之上，看到基圈上有三个暗格。
短刀在掌心转了个利落的弧线，沈聿撬开格子。
里面是类似投影机的构造，可以不间断的发射一种穿透物质的光线，把“胶片”上的记忆投射到空气中。
沈聿毁掉里面的构造后，不再有新的幻象生成了。
和沈聿想的一样，那些已经变成实体的怪物并没有消失。
它们依旧前仆后继的朝沈聿扑过来，想要清除掉外来者，尖锐的爪牙在他身上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害。
尸骸和鲜血越堆越多。
至少能看到尽头了。
沈聿知道，这将会是一场纯粹的杀戮。
哪怕眼前都是活生生的生命，但仁慈只会把自己拖入深渊，他或许要借助一些失控带来的力量。
……
一刻钟过去。
最后一声金铁交鸣消散，沈聿自尸山间踏血而出，站在慕枫面前。
满身血污，清冷脆弱，却是此时此刻唯一站着的人，在背后一片尸骸中隔绝出独属于他一亩三分地。
沈聿收敛了满身杀气，眼中的寒光熄灭。
他靠着墙缓缓坐下，用手摁住肩膀上还在流血的伤口，指缝间不断渗出的血水在青石上积成暗红水洼，唇角勾起一个勉强的笑容，露出两颗洁白的小虎牙。
“我们走吧，不管是向前还是退回去，此地不宜久留。”
慕枫郑重的点点头。
沈聿的权威他后知后觉。
慕枫认同沈聿的观点，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随后，他二话不说的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大步流星的迈开腿往出走。
沈聿轻笑一声。
慕枫这么听话，沈聿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了。
慕枫停住脚步，回头看到沈聿歪着头。
那双漆黑的瞳仁毫无波澜，却令人感受到彻骨的冷意，像是将熄未熄的炭火裹着寒霜，把他盯的有些内心发毛。
“有些腿软，你不扶我一把吗？”
慕枫赶紧上前把沈聿扶起来，沈聿毫无戒备的倒在他怀里，他揽过沈聿肩膀的时候，温热的液体顺着指节蜿蜒而下，低头一看是一片鲜红。
方才生死关头，慕枫分明连指尖都没颤过，此刻温热的血渍却像毒蛇般顺着掌纹攀爬，让他胆战心惊。
沈聿刚刚表现的太轻松，慕枫还以为他身上都是别人的血。
慕枫不禁皱眉：“怎么会有枪伤？”
沈聿轻咳两声，用手擦去嘴角的血迹，轻声道：“那些幻象中，有人类，应该显示的是星球上某段重要记忆。”
慕枫扶住沈聿摇摇欲坠的身体，有些担忧道：“你先别说话，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一下。”
这真不是个良好的提议，沈聿扯了扯染血的唇角：“都走到这了，还是继续往前吧。”
慕枫点点头，他轻轻抱起沈聿，向大厅中央走去。
解决了一屋子的威胁后，齿轮的侧面出现一条向下的通道。
慕枫吸取了之前的教训，这次没有轻举妄动，而是用眼神询问沈聿的意思，沈聿点了点头，他便走了下去。
向下是狭窄的甬道，一直延伸到一扇门前。
沈聿摸了摸大门，又轻轻敲了敲，开口道：“还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在这里停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