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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聿并不打算贸然进入。
“林一，我们今天在这里休息吧。”沈聿整理出一片还算干净的地方，朝负责警戒的林一招了招手。
沈聿支撑开保氧罩，生了一堆火，二人坐在火堆旁。
好像有脚步声。
林一率先察觉到异常，起身去查看，没过多久，一个人就脚步声变成了两个人，林一和来人一同走进沈聿的视线。
“慕枫？”沈聿有些惊讶。
“你没事就好。”慕枫紧紧抱住沈聿。
沈聿一开始有些无措的愣在原地。
他伸出手的刹那，指尖在半空迟疑了半瞬，随后在慕枫腰间逡巡，继而沿着脊背向上攀援，环绕住脖颈，直到他们紧紧相拥在一起。
火光将交叠的身影熔成琥珀色的剪影，他们能够听见彼此急促的呼吸声，眼波流转间掩映着跳跃的碎金。
小别之后，在这里重逢，着实有些意外。
“好了。”沈聿轻轻推开慕枫，“你怎么来了？”
“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慕枫帮沈聿捋了捋耳鬓的碎发，轻声道：“高层派直升机把我带走，随后直接轰炸了所有边缘区，还让那些常年在地下城享乐的歌者加入战争。”
在这里见到慕枫不是个很好的讯号，尊主如今能放心他们两个在一起，那定然是有其他的算计。
“看来，尊主并不是急需黑体能量。”沈聿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他只想让我们永远也回不去帝星。”
慕枫皱眉，他不知道沈聿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他看到沈聿凝重的表情，心中升起四个字——有去无回。
“看来这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尊主不会允许知道秘密的人活着。”
沈聿熄灭了火堆，指了指眼前高耸入云的建筑道，轻笑道：“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兴趣了，我们走吧。”
二人并肩走了进去，林一跟在后面。
建筑在地上的部分有数十米，但只有一层，迈入黑色的大门，在一片漆黑的屋内，抬起头都望不到屋顶。
广阔的空间被铁门分为许多格子，中间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齿轮状装置，如同蛰伏的远古巨兽心脏，铆钉在空气中泛着铜绿。
“我先去探探。”慕枫踏入一道门。
沈聿觉得有些不对，想要伸手把慕枫拽回来。
他的动作慢了一步，只摸到了慕枫的衣角，他只能让林一跟上去，两个人一起走好能有个照应。
齿轮的咬合声刺破寂静，蛰伏的机关开始苏醒，暗红铜锈簌簌剥落，巨大的齿轮带动地面转动起来。
漆黑的渡鸦振翅，从四面八方笼罩住大厅。
地面突然塌陷，慕枫和林一径直掉了下去。
“抓紧了！”沈聿反应迅速，迅速俯身抓住慕枫的手，林一抓住慕枫的脚，才没掉到最深处。
二人借力爬了上来。
慕枫猛然发现，与塌陷处摩擦的肌肤侵染了一大片幽绿色，慕枫拿刀剜掉被腐蚀的皮肉，简单包扎上伤口。
漆黑的渡鸦俯冲下来，携带着死亡的气息，浑身羽毛闪着金属光泽，羽翼扇动，发出阴森的响声。
“刀！”沈聿朝慕枫伸出左手。
慕枫把短刀递给沈聿。
沈聿反手握刀，斩断一只渡鸦的羽翅，幽黑的羽毛纷扬如雨，断口处参差的骨茬刺穿半片翎羽，鲜血喷溅到他的脸上。
渡鸦无穷无尽，尖利的爪牙闪着寒光，俯冲下来。
沈聿杀死了好几只渡鸦，在杀戮的间隙，他眯起眼睛看向转动的齿轮，好像是有规律的。
转动的齿轮就是一个放映机，它按照先前刻印的记忆，一比一还原出那些场景，在空中时还是虚像，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这些渡鸦飞下来时变成了实物。
沈聿根据渡鸦生成的方位，想要判断出齿轮中记忆“胶片”的位置，但每只飞鸟的目标不同，轨迹也会偏移，给他增加了许多困难。
沈聿转头，看到慕枫脸色有些发白。
他手腕上那片幽绿色是一种毒素，能够麻痹神经，虽然及时把毒清理掉了，但还是有一部分渗入了血液。
沈聿握紧手中的短刀，向齿轮的方向迈进一步，同时喊道：
“你们会影响我的判断，林一，带慕枫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