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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枫在走廊里等他，提前交了电费，走廊另一半的灯亮了起来，但沈聿的心情差极了。
id卡中购房信息还没有录入进去，沈聿拿钥匙打开门。
钥匙插进去，生锈的锁芯发出尖涩的响声，沈聿能感觉到钥匙在锁芯里艰难地转动，同时锁眼周围渗出暗红色的锈粉，这让他觉得很不妙。
“吱呀”一声，门开了。
沈聿推开门的瞬间，房屋状态让沈聿眼前一黑。
浓重的霉斑气息裹着陈年积灰扑面而来，那盏水晶吊灯早已失去水晶的光泽，垂落的蛛丝在穿堂风里飘摇，像是吊唁亡魂的经幡。老式座钟的铜制钟摆积着油垢，上面的日期停在一个月前，表盘裂纹里凝结着黄褐色的水渍。
从那么多典雅的雕花家具可以看出，这房子原本还是精致装修了一番，但很久没人打理了，这种房子最令人头疼。
“如果你能帮我照顾好荀念的话……我今晚就住实验室了。”沈聿屏住了呼吸，秀气的眉蹙成一团，他实在不想走进去。
慕枫倒是觉得无所谓，笑着问：“你放心吗？”
沈聿摇头，他不觉得慕枫会对除了他之外的人上心，是个彻头彻尾的坏蛋。
“你先出去，这里交给我吧。”慕枫让沈聿先出去转转，他用终端联系上了一个号码，简单说了几句。
不一会儿，有人过来清理屋子。
一群人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把灰尘和蜘蛛网清理掉，那些华而不实的家具清理起来太麻烦，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沈聿再回来时，屋子还算干净，至少能住人了。
经过一番彻底的清理后，屋内的东西少得可怜，唯一有用的恐怕就是卧室里的那张床了。
“你朋友真多。”沈聿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语气不是很开心。
慕枫皱眉，沈聿还会在意他也没有朋友？
“还行吧。”慕枫猜不透沈聿的意思干脆不猜了。
他指了指唯一的床，有些遗憾的说道：“今天我们得睡一起了。”但谁都知道他根本不遗憾，反而有些得意。
“我不困。”沈聿立刻拒绝。
他觉得在客厅站着发呆一晚上也比和慕枫睡一张床要好得多。
“人类需要适当的睡眠，这样有助于保持健康，沈医生不会不知道吧。”慕枫语气有些戏谑。
沈聿知道，现在这个状况，睡不睡一张床都不安全。
他扭头回家抱来自己的睡衣、枕头、被子，认真的把床铺好，当然，只铺了他自己的那一半。
慕枫看着沈聿忙碌的背影。
哪怕是暂住在一个非常差的环境，沈聿依旧是精致的，生活质量没有丝毫下降，因为他有很严重的洁癖和强迫症，脏乱的生活会让他抓狂。
这明明是一个很大的弱点，在沈聿身上却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你的东西自己去准备，你有那么多朋友呢。”沈聿注意到慕枫的目光，头也不回的说。
慕枫轻笑一声，准备出门。
“算了，我去给你找吧。”沈聿见慕枫真要走，赶紧叫住他，“你别乱翻我的柜子。”
两个人洗漱完上了床。
床不算大，他们之间隔开了能做到的最远距离。
谁也不说话，就静静在床上坐着发呆，卧室的灯一直亮着，哪怕夜已经很深了，也没人主动去关灯。
屋内燃了一支新香，盖住了其他气味。
突然，卧室的灯熄灭了。
滋滋啦啦的电流声在安静的夜中格外清晰，应该是老旧电器漏电，漏电保护器启动导致跳闸了。
“睡吧。”二人不约而同的开口。
慕枫感觉眼皮格外沉重，很快就睡着了，而且是难得的沉睡。
沈聿等了许久，等到慕枫彻底睡着不会醒之后，他轻手轻脚的走下床，熄灭了那支安神香。
这支香除了保护他的安全之外，还有另一个用途。
沈聿绕到慕枫身前。
他先是摘下慕枫的终端，摆弄一番后重新给他戴上，随后轻轻拿起慕枫脖子上的项链，稍微用了点力气，项链的挂坠被打开。
里面是一片枫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