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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打算拿锁链穿过沈聿的锁骨，把他困在监牢中，直到他失去所有的威胁，就像之前审讯其他人一样。
但现实是，哪怕他再愤怒，依旧是下不了手。
甚至不用看到沈聿那张脸，只是不经意间想到他，或是从其余人口中听到他的名字，就会让他心慈手软。
这些天，慕枫几乎要疯掉。
他看到自己愿意豁出性命保护的人出现在地下城，站在更强者的身边，又听闻沈聿每日出入实验室，和智者们相谈甚欢……
沈聿太会伪装了，他不知道沈聿口口声声说的那些人类利益是真，还是他那些攀附权贵的行为才是真的。
慕枫清楚的知道，他讨厌沈聿出现在那种地方。
沈聿就应该是纯洁干净且出淤泥而不染的，哪怕有自己的小心思，但也是饱含善意，而不是把自己当作可以交易的商品，处心积虑的钻营。
慕枫觉得，他看不懂沈聿。
如果沈聿像他外表一样柔弱可爱，他或许……
不，慕枫拼命挥去脑海中荒唐的想法，他更接受不了那样的沈聿，空有完美的皮囊，没有灵魂。
面对沈聿的事，他永远那么纠结。
不可否认的是，沈聿变了，他必须重新认识一下。
……
过了一刻钟的功夫，慕枫回到沈聿家中，拿刚刚翻到的门禁卡开了门。
这间房子一尘不染，却也一点家的样子都没有，厨房没动过火，沙发没人坐过，电视也从来没开过。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把生活过得这么糟糕。
慕枫没有进屋去看沈聿，他知道沈聿不会跑的。
沈聿是个极其聪明的人，最是懂得趋利避害，甚至理性到有些冷漠，不可能去主动撞枪口。
又过了半个小时。
慕枫冷声道：“出来吃饭。”
沈聿没有回应，推开门，轻手轻脚的走了出来。
在餐桌前，两人相对而坐
沈聿随意的吃了两口青菜，放下碗，转身就走，他心中只想离眼前这个人越远越好。
慕枫抬起头看他，金色眼眸中是霜雪般的肃冷。
“不饿。”沈聿轻声说了句，为自己的离开找理由。
“坐下。”慕枫冷冷吐出两个字。
“我累了，要去休息。”沈聿不想再和慕枫耗下去，否则他会崩溃的，“放过我这一次，你我就两清了。”
此话一出，慕枫恻隐之心立刻消失殆尽。
他最讨厌沈聿这副什么都可以交易的样子，没有一丝真心，就像那天在实验室内，他轻而易举的接受了尊主的条件。
定时炸弹一样的人不应该活着。
慕枫手上寒光一闪，下一秒，刀刃已经刺入沈聿的肩胛，巨大的力把他推到了墙上。
沈聿疼得蹙了蹙眉，低头看着血珠绽开。
“疼。”他轻声道，在绝对的力量压迫下，什么花言巧语都没有用，但他知道喊疼会有人在意。
慕枫没有理会。
他下手有分寸，沈聿不会死的，只要不捅穿他的心脏，或是割断他的脖颈，他都不会死。
在这个医疗科技极度发达的地方，折磨人的手段有很多。
只要一支恢复针剂，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不过那种针剂很贵，不在七星监管者的消费能力之内，还是要看有多少仇多少恨。
“我还你的刀，是让你用来刺我的吗？”沈聿抿了抿唇，轻叹道，“若你认定我有罪，直接动手吧。”
十分不巧，一阵敲门声响起。
慕枫挡在前面，沈聿没法去开门。
沈聿张嘴想要发出声音求救。
慕枫一下子看穿了沈聿的心思，抬手堵上了他的嘴，冷声威胁道：“你的客人可不一定能从我手上救下你。”
没安静了一会儿，敲门声又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