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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一路向北,离开了江南水乡的温婉秀丽,渐渐驶入了中原腹地的苍茫与……嗯,略显凋敝。
连续数日的晴好天气,让官道上的尘土也扬起了几分。林晓晓坐在马车里,透过车窗的竹帘,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象,心中百感交集。
越是靠近京城,她越能感受到这个时代不同地域之间巨大的贫富差距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
江南鱼米之乡,百姓尚能勉强温饱,商业也相对繁荣。而这中原腹地,却因为连年的天灾(主要是旱灾和蝗灾)和……嗯,某些地方官员的不作为甚至贪腐,导致大片良田荒芜,村庄萧条,十室九空。
官道两旁,时常能看到一些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流民,拖家带口,步履蹒跚地朝着他们认为“富庶”的南方逃难。那麻木而绝望的眼神,如同针一般,狠狠地刺痛着林晓晓的心。
“沈炼大哥,”林晓晓放下车帘,声音有些低沉地对身旁闭目养神的沈炼(沈默)说道,“你说……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会有这么多无辜的百姓,连最基本的温饱都难以保障?”
沈炼(沈默)缓缓睁开眼睛,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悯和……愤怒?他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天灾,固然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恐怕还是……人祸。”
他虽然不善言辞,但久历江湖,阅人无数,对于这个时代的黑暗和不公,他比任何人看得都更清楚。
林晓晓闻言,也是心中一叹。她知道,沈炼(沈默)说的,是事实。
在这个皇权至上、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普通百姓的命运,往往就如同蝼蚁一般,任人践踏。那些高高在上的王公贵族、贪官污吏,他们只顾着争权夺利,中饱私囊,又有几人……会真正地去关心底层百姓的死活?
“我一定要……改变这一切!”林晓晓在心中暗暗发誓。
她知道,这条路,很难,也很长。但她,绝不会放弃!
车队继续前行。为了避开一些可能存在的盗匪(毕竟他们携带的“战略物资”和“巨额银两”太过引人注目),他们特意选择了一些相对偏僻、但路况也更差的小路。
这日傍晚,车队行至一处名为“野狼坳”的荒僻山岭。此地山高林密,地势险要,夕阳的余晖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在崎岖的山路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更增添了几分阴森和……诡异的气氛。
“此处地势险恶,常有狼群和……剪径的盗匪出没。”负责在前方探路的张铁(沈炼留下的精锐护卫头领之一)勒住马缰,神色凝重地对沈炼(沈默)和林晓晓禀报道,“天色已晚,不宜再继续赶路。属下建议,就在前方那处相对平坦开阔的避风山坳里,安营扎寨,歇息一夜,待明日天亮再行出发。”
沈炼(沈默)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林晓晓也掀开车帘,朝四周打量了一番,只见这野狼坳果然名不虚传,山风呼啸,林木森森,确实……不是什么善地。
“就依张护卫所言。”林晓晓说道,“大家也都累了一天了,早点歇息,养足精神。”
于是,车队便缓缓驶入了那处避风的山坳。
那些来自杏花村的护卫队员们,虽然也听闻了野狼坳的“凶名”,心中不免有些紧张,但在沈炼(沈默)和张铁等几位经验丰富的“老兵”的镇定指挥下,倒也……有条不紊地,开始安营扎寨,生火做饭。
他们先是在营地的周围,撒上了一圈林晓晓特制的“强效驱兽粉”(主要成分是硫磺、雄黄、以及一些气味刺鼻的草药粉末),又在几个关键的入口处,巧妙地布置了一些简易的报警装置和……嗯,带着倒刺的“绊马索”。
篝火很快便升了起来,驱散了山林间的寒意和……一丝莫名的恐惧。
林晓晓则和林小树一起,在营地附近的山林边缘,采摘一些可以食用的野菜和菌菇,准备给大伙儿的晚餐加点“野味”。
就在她全神贯注地在一处潮湿的腐木下,发现了几朵品相极好的、肉质肥厚的野生香菇,心中正暗自欢喜之际,一阵……凄厉的哭喊声和……男人的怒骂殴打声,突然从不远处的山道拐角处,隐隐约约地传了过来!
那声音,充满了绝望、无助和……令人心悸的恐惧!
“出事了!”
林晓晓和沈炼(沈默)(他一直寸步不离地跟在林晓晓身边,负责警戒)几乎是同时心中一凛,对视了一眼!
沈炼(沈默)二话不说,身形一晃,便如同离弦之箭般,悄无声息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潜了过去!其速度之快,动作之敏捷,简直……不像凡人!
林晓晓也连忙跟上,同时不忘低声嘱咐林小树:“小树,你快回去通知张铁叔他们,让他们立刻带人过来支援!记住,动静要小,不要打草惊蛇!”
林小树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小脸蛋绷得紧紧的,用力地点了点头,便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飞快地朝着营地的方向跑去。
林晓晓则屏住呼吸,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地跟在沈炼(沈默)身后,拨开茂密的灌木,从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探出头去,朝山道拐角处望去。
只见……那里,赫然上演着一幕……令人发指的暴行!
七八个身着破烂衣裳,手持棍棒砍刀,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嗯,看起来像是地痞流氓或者山贼土匪的汉子,正将一辆简陋的独轮车团团围住!
独轮车旁,一个年约四五十岁、衣着朴素的老汉,被打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额角还在汩汩地冒着鲜血,他死死地护着身下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梳着双丫髻、面容清秀却沾满了泪痕和泥土的小姑娘,嘴里发出困兽般的嘶吼:“畜生!你们这些畜生!有本事……有本事冲我来!别……别动我闺女!”
那小姑娘则早已吓得浑身瑟瑟发抖,面无人色,紧紧地抱着老汉的胳膊,发出绝望而无助的哭喊声。
而另外几个匪徒,则正在兴高采烈地翻检着独轮车上那几个破旧的包裹,不时发出一阵阵贪婪的哄笑声!
“哈哈哈!老大!发财了!发财了!这里面……竟然还有几块碎银子!”
“还有这小娘们!长得还挺水灵的!等会儿……哥几个可得好好乐呵乐呵!”
一个满脸麻子、看起来像是匪首的汉子,更是发出一阵淫邪的狂笑,伸出肮脏的黑手,便要朝着那小姑娘的胸前摸去!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竟敢……竟敢如此欺凌弱小!简直是……禽兽不如!”
林晓晓看得是睚眦欲裂,怒火中烧!她虽然不是什么侠女,但也……见不得这等恃强凌弱、丧尽天良的恶行!
她下意识地就要从怀中掏出那包“超级辣椒粉”,给这些畜生来个“迎头痛击”!
然而,还没等她动手,一道……比她更快、也更致命的寒光,便已如同闪电般,破空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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