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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不会杀穆衿,你知道,他绝不会杀他。”
柴毁还贼心不死,“求你了大哥,你就告诉我呗,她到底去哪儿了?”
柴列心烦意乱,转身就走,被他死死缠住,“哥,你不想理我了?”
“就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女子,你非要她?”
“大哥你不觉得她长得很像吗?”
“很像什么?”
“很像柴家未来的媳妇。”
“……”柴列沉默片刻,终究什么都不说了。
见哥哥已经不反驳了,柴毁连忙道,“哎,你就告诉我,我立刻去找还来得及。”
“没戏了,你二哥说的。”
柴毁见他怎么都不松口,只好自己暗自再想法子跟踪,攥紧了拳头,“就等我找到她吧。”
“你找她干什么?爹能同意你娶她?一个乡野女子!”
“等我找到她……我就杀了她。”
“呃?”
他这弟弟脑子经常犯病,叹了口气道,“尽快跟我回府见母亲,那边叫你过去。”
“二哥也在府里么?”
“行了,无论是见母亲还是爹和你二哥,你现在都得回去了。”
囚车每一天都在赶路,一日日过去,夏末走到深秋,囚车里的犯人每天都有撑不住死去的。
有时候皎然一睁眼就能看见几个人的尸体被丢下囚车,押解的卫兵拿着长矛往人身上扎几下子,要是没有反应,就用破烂的席子裹了丢在草丛里。
她病了好几次,入了秋以后,几乎每天都是浑身滚烫,烧了差不多一个月。
一开始和她说话的少年现在也不敢贴近她了,听囚车上一个老人说,她这个咳病像是肺痨,倘若是真的,那这一车的人都可能会被传染。
咳得最厉害时,她总是会咳出血来,嘴角断断续续沁出鲜血。
一个小丫头不好好在家里本分些,惹了这样大的麻烦,怕是离死也不远了。
偷她镯子的那个姑娘比她略大几岁,见她一日日病着,蹭着那少年的肩膀道,“袁渐鹿,别以为我不知道她身上的银子都在你兜里,你藏得还挺结实。”
“我们冰阙派和你们笙明门可是井水不犯河水,你平白无故管我闲事?”
“好歹她病成这个鬼样子,你拿人钱财得有点良心吧。等公差们过来分吃食和水的时候,你去拿一些喂她,她都两天没吃东西了。”
“我不去,你还是跟她同为女子呢,你们女孩子之间得互相帮助,你怎么不去喂她!”
“谁知道她的病是不是肺痨啊,你去,你拿了她的银子,就得去照顾她。”
“眉婉儿,你管好你的嘴,再胡说我把你嘴割下来下酒。”
她撇撇嘴,想到自己又打不过他,往人堆里退一退,小小的囚车,四面透风,再这样下去,到了寒冬,那姑娘肯定嘎嘣一声就死了。
狠话虽然说了,真等到放饭的时候,在对面姑娘鄙夷的目光中,他还是将干饼泡在冷水里喂给那病得快死的姑娘。
皎然闭着眼,任他再喂,她也吃不下去。
袁渐鹿不耐烦地摇醒她,他可没多少善心,“姑娘,你再不吃一口,明天早上被长矛插死的可能就是你了。”
此时不知到了哪个地界,秋风飒飒,榆树叶已经干黄干黄,漫天都是,有几片飘进了囚车里,有几分像是人死黄泉路上的纸钱。
野草凄凄,沼泽水地里长出成片的白毛芦苇。几排阵雁,横空飞过,雁鸣戚戚,皎然听着那哀声,闭着眼想到了绵垣的秋天。
靠近荒原的绵垣小镇旁边就有不见边际的原野,骑着瘦马的江湖过客打绵垣路过,她那时坐在客栈的窗子前远眺荒野,听见行人动悲笳,塞曲听了叫人心头难过。
师姐见她不开心就会带她去找鼷鼠,他们狡猾得很,潜踪在草地下面的洞窟中,绵垣还有一大片枫叶林,红叶和青林泾渭分明,那是她见过最美的景色了。
她不能死,她一定要回家去。
阿娘还在家里,阿爹知道凤凰雏暗算她,不会放过凤凰雏那个卑鄙小人,把他吊起来,跟她一样,割开手腕,放干他的血。
她还要找到穆衿那个混蛋,让他死在她手里,她这才能出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