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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然感觉到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屏住了呼吸。
“你在做什么?”皎然忍不住问他。
“只要我不喘息,你就听不到我混乱的呼吸了,也不会让你心烦意乱。”
这话一出,皎然更是心乱如麻,难道要说全怪他吗?
皎然靠近了一些,她说,“我不是因为你心烦意乱,是因为我自己。”
她要如何同他说她的来历呢?说她是个细作,是个荒原小镇上的野丫头,只是来偷回会英门的秘籍?
说她别有用心地接近他,全是利用他?
她不能,她开不了口,他以为她对他这样好是因为真心在意他,而她不过是在欺骗,从头到尾都是在欺骗。
即使她愿意承认这是爱,这也是不纯粹的爱,穆衿值得更好的女子去爱他。
她根本配不上他。
他是都督府的公子,他父母都是不凡之人,他叔父更是休屠执掌风云的人物。她呢,一个小门派里,文武皆不全的废柴。
他什么错也没有,这样善良的一个人,没有门第之见地教她写字念书,赏月沏茶,插花养鸟。
他像是古画上的人,又如木匣里的壁玉一样干净。
是天边那一轮她本不该摘下的月。
等一切都结束,他又会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看远山了。
他们逃之夭夭,将所有的烂摊子丢给他。
他要怎么和都督府解释他那个逃跑的侍女和丢失的《高山寿》呢?说不定他还会帮她开脱,据理力争说不是她的错,他还会以为是他们挟持了她,一切都不是她的错。
他那么善良,绝对想不到她会跟别人一起算计他。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她正是其中一员,他们是盗贼,她是骗子,全都不是什么好人。
她什么也不想了,指尖找到他的唇,吻了下去。
这还是她第一次亲自己喜欢的男子。
黑暗里就如同揭开了一坛酒的盖子,皎然觉得自己像是喝醉了,浑身发软,连身子都支不起来了,伏在他身前。
她想歇一口气,往后退了一些,可穆衿却急切地跟了过来,索她的吻,他太急了,可也太生涩,不知如何疏解自己。
像他这样的人,一定没有试过男女情爱,皎然虽然偷看过师姐他们,可也不得其中乐趣,只饱了眼福,轮到自己,只能摸着石头过河。
双手慢慢朝下。
黑暗仿佛也不再是死物,它有了形状和气息。
皎然也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她只是觉得,自己应该这样做,或是说,情难自控。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风起于青萍之末,情欲若因爱而起尚是平常,但若夹杂愧疚和郁伤,一切都会更加复杂,这样的爱,付之回报的也许很难是纯粹的爱了。
那时她以为这便是情爱,如她见柴毁打败步月,以为那便是武功的至高了。
她总是理解得很浅显。
她在黑暗中感受到了他,与平常截然不通的他,听到了他的呻吟和动听的喘息,然后她就忘了会英门,也忘了《高山寿》,更把凤凰雏和阿娘的话也抛诸脑后了。
他在她掌中,恍惚间魅惑的画沉浮在楼阁中,交错而出的情欲让作为一个男子的他都觉得作呕,那些湿漉漉的欲望让他无法正视男女间的欢爱。
但她支起身子吻下来,她的唇是清凉湿润的,有山风的气息,正是这气息让他想起来了天地间的自由。
他看不到她,但他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温暖,她手心的柔软。
他觉得自己早已被人撕裂踏碎,是她重新将他合拢起来,将满地碎片的他重新聚在一起,拼接出了一个新的他。
她的长发跌落在他脸颊旁,穆衿忍不住分心轻轻捻起一丝细嗅。
如果真的有拯救他的办法,那一定是送一个皎然与他共同在这黑暗中沉沦。
他想说些什么,可他实在太欢快,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感受到皎然的心跳加快,过了好一会儿才弄明白那是自己的心跳。
他能察觉到皎然的激动和欣喜,可他也听见了她的叹息。
她虽然没有离开,却分出一只手捂住他的唇,不许他再吻她。
她的手还在,可她的唇不肯在他唇间停留。
于是他开始使坏重新沉重地喘息,皎然急忙去堵住他的嘴,生怕他发出声音引来笑菊和韶枫她们。
她想让一切都结束得快些,于是不再那么温柔。
他倒吸一口气,似乎很痛苦,咬紧了唇说了句,“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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