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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间,战斗就已结束。
她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她看着皎然,眼睛里还带着极冷酷的讥诮之意。
皎然的眼睛里充满了惊讶、愤怒和无力,她实在痛恨极了自己练功上不成,中不行。
花架子功夫,在内行人眼里就是个笑话,没等挨到对手的边,就已经被踢飞了。
皎然不想再和她打了,丢尽颜面,转身一瘸一拐要走。
那疯子逗小孩似的,快步到了皎然身后,轻轻将皎然提起放下,又不让她重跌,可又不让她逃离。
皎然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也挣脱不开她的束缚,累得满身满头都是汗。
一次次被她摔倒,一次次又被她捧起来,像一滩烂泥似的。
她玩耍了一会儿,弄得皎然的脸上身上都是泥土。
皎然被她勒住脖子,虽未感到窒息的不适,但命被一个疯子拿捏的恐惧裹挟近日的苦闷一同而来。
不知怎么的,顺着皎然的锁骨,这疯子一路摸索到皎然的胸膛当中,双指忽合并,猛地击打在她胸膛一处,很快双指向下,在她腹部一处也是一点。
皎然疼得眼中含满泪水,不过她察觉到这种疼痛之后,周身变得十分轻盈,仿佛呼吸也变得容易了,正在她以为要命丧此处时,穆衿来了。
高声喊了句,“姑姑,不要伤害她!”
闻声这疯子一掌击在皎然背后,皎然被她打得一口鲜血从喉中涌出,身体中气血翻涌。
笑菊不敢上前,她一直没有在皎然面前显露过武功。
得了穆衿的应许后,她才上前拦住了她。
皎然挣扎道,“小心,她武功很高,别过去!”
见有其他人陪着玩儿,疯女人笑起来,“好啊,好啊,来吧,都来,陪姑奶奶好好玩玩。”
笑菊的剑突然出鞘,眨眼间已刺出数剑。
剑风势如破竹,剑光快如闪电。
剑影如花雨,她转身挥剑,剑招快得让人眼花缭乱,皎然从来不知笑菊的武功这样高,她从未在她面前展露过一点本事。
疯女人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等着剑到她面前。
笑菊的剑刺出,她连动都没有动,双剑轻轻挥动几下,笑菊的招数都被逼成了虚招。
疯女人冷冷一笑,双剑打着圈,两只手晃来晃去,脚下跟散步一样,但剑光闪电般刺向笑菊的喉咙。
笑菊看见了她的双剑朝她脖颈而来,她脸色变了,用力挥剑,但疯子的剑已悄无声息刺了过来。
温柔一剑,插花一样将剑优雅地刺穿了笑菊的手臂,并没有伤及要害。
皎然说完后就倒在了地上,周围的景物化为模糊的虚影,渐渐的眼皮就完全合上了。
模糊中看见公子走来的脚步,他将她抱起,很快她就陷入了沉睡。
皎然连睡了一日一夜都没有醒来,大夫前来诊脉,并不能看出内外伤来,自然也不知她为何昏迷。
穆衿也在她身边无声守了一日一夜。
今夜还有宴会,柴瑜只有两个座上宾,次子柴彻和穆衿。
如穆衿所想,柴彻不会前来。
都督府依山而立,晚间的风略暖,并不热得很腾人。
不过都督大人喜凉,屋中放了两大缸冰块。
寒气甚至可以用肉眼看见。
青碧苑主堂的门窗紧紧地关着。
屋内没有流通的风,四下很是寂静。
柴瑜坐在一把花梨木交椅上,面前站着的就是穆衿。
他腕子上盘着的珠子是一条上好的翡翠珠子,穆衿看着那珠子,想到了他用绸布包裹翡翠珠子,笑着猛击他指节的无数个时刻。
从三四岁就开始了,他不许叫喊出声音来,喊得越惨,他打得只会越狠。
小时候他对着母亲留下的扳指每晚都说,总有一天他要用柴瑜的血来温热他手上的这串珠子,以鲜血清洗柴瑜带给他所有的耻辱。
长大后他慢慢地只能接受现实,他只不过是这府里的一个摆设,如果不逃脱,他只能和母亲一样死去,在死亡到来的那一刻之前,他的一切都属于这个人。如果他敢萌生逃脱的念头,柴瑜会毫不犹豫砍断他的一只脚。
休屠无人能抗衡他,这是属于柴瑜的国都,无论谁都休想在他的地盘上插一脚,皇帝也不敢。
幼年时,他和皎然一样爱笑,他不喜欢呆坐在一处,不喜欢写字看书。
他也是柴家的人,如果母亲还在,他会拥有比柴瑜更强大的力量,或许能成为新的休屠都督,然而在接过母亲玉笏的时候,她忘了给他力量和持久的支持,于是权力之路便充满了荆棘和陷阱。
他为了活下去,只能忍辱变成柴瑜青花瓷瓶中的一朵花。
一朵花是没有力量的,所以也不会威胁任何人。
柴彻小时候说过,他父亲绝不许任何人在他面前挡路,要想活下来,只能变成他喜欢的模样。
柴瑜用拇指和食指捻着光滑的珠子,“不知你是否听说你二哥在回府途中遭遇刺杀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