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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他不曾替她说话,假如他只是上前抱住她向她保证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师姐心肠那么软,纵使难过,她也会逼着自己原谅他。
逐星说,“你就没有丝毫歉意,或是新的誓言能哄骗哄骗我吗?”
他低眸,“我说的如果你不信,那还有什么用。”
“我很累,在你身边这些时候我委曲求全,你知道不知道我多难过,你以为我是傻子,你和她眉来眼去,我什么都感觉不到吗?”
“我只是前些时候喝多了酒,才会分不清,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思不在儿女之情上,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做个选择?”步月说。
听他说出这句话,逐星已无话可说,只苦涩一笑,慢慢地转过身去。
她将剑放在桌子上,“我既然求了师傅出来,总不能现在回去,等一切都结束了,我会即刻返回门中,现在就这样罢了,彼此不要在这件事上纠缠了。”
她转过身去,眼圈已经红了。
刹那间,她捡起露华剑,手起刀落,斩断了头顶的珠帘,一颗颗珠子清脆地落在地面上。
“你我之间,有如此珠,不复从前。”
皎然眼见步月身后绪盟仇闪动着狡黠的笑意,心烦意乱。
步月笑了笑,笑得有些凄凉,“好啊,我说过只要你不再愿意,那我们就即刻结束。”
皎然叹息了一声,似乎想说些什么话。
但是如今两人都已经很镇静,并没有方才的争执了,皎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绪盟仇道,“逐星姑娘还是不要乱跑了,否则出了意外,不光耽误步月的正事,还会让他分心。”
“不用你操心。”逐星说。
说罢就要出去,步月显然也是心乱如麻,又怕她惹出麻烦,道,“你先回房中冷静冷静,明日若你不气了,有什么话我们可以慢慢说。”
“我们没有什么好说了。”说这句话的时候,逐星脸上还是平静的,但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悲伤。
皎然早间日头不大的时候出去的,现在回来已经是深夜了,她身上穿着套青紫色的高腰襦裙,发间绑了藕粉色飘带,是一身新的装束。
春末了,天已经完全不冷了。
现在一回来,身上却全是泥污、肘间、膝头已也被磨破,一身好好的襦裙被折腾得不像样子。
身上脏,头发也乱。
此时是绝不能惹她的,笑菊对韶枫道,“你去伺候公子就寝吧,公子问起来你就说皎然摔了一跤。”
“是。”韶枫偷笑。
皎然整个人看来就如同一柄蓄势待发的箭。
韶枫走了后,笑菊过去舀了一瓢水,“皎然,来。”
她走过来,“笑菊姐姐……”
“你这是怎么了?”
皎然想把在府外的不顺心告诉笑菊,但师门中的事没一件可以告诉她的,于是她只说了回府碰见那位骄纵的程家娘子。
眉眼如画的尊贵小姐,偏跟她过不去,她处处忍让,本以为就过去了,可她刚走一步,她便唆使她那武功高强的侍女狠狠绊倒了她,她要起身,但肩膀上加注的一只手臂死死将她按倒在淤泥里。
检查完她身上无碍,笑菊镇定下来,笑道,“下回,你可得绕着道走。”
皎然冷冷地瞧着廊间一块硕大的玉珏,恨不得打碎它。
只因为它是益州都督送给穆衿的一件小礼物。
凤凰雏这次回来不仅带回了都督大人希望听到的有关长安的消息,还将益州都督的千金带了回来。
见皎然猫抓一样心烦,笑菊只好隔断她的视线,开解道,“益州都督程悯臻只有这么一个独女程鸢,我们做下人的,自然不能和主子硬着来,你说是不是?况且程家小姐前些时候,宴会上眼睛一直不离公子,公子又只顾着同我们说话,她估摸着是误会了你。不必担心,下次见了她,我替你解释解释,叫她不再为难你。”
说罢,她专门盯着皎然看了几眼,皎然却只是点了点头,不知心飘到了哪里去。
益州都督程悯臻和休屠都督柴瑜的镇国军是如今较为强大的两支,恰好益州都督又曾是休屠都督的得力爱将,当年叛军作乱,曾一度攻陷博州进行大肆抢掠。
元德三年,程悯臻带人设计携带战鼓百面,于洺河城西堤上猛敲猛打,军士高呼,造成千军万马之势,柴瑜率手下趁着判军惊慌失措时攻打,斩杀叛军八千余人。
其后叛军卷土重来,朝廷支援不足,为了解决粮草供应,程悯臻亲自带军从冀州一路穿过沧州分水陆两路为柴瑜运送粮草。
有了程的粮草,军队以势不可挡的气势向叛军进攻,柴瑜更是亲手刀斩叛将刘义达并将其头颅祭奠博州的亡灵。
二人多年来关系一直很好,即使在柴瑜被皇帝猜忌之时,程悯臻也没有和这位昔日同僚断了联络。
“不知道长史带她入府是要做什么?”皎然打听。
凤凰雏为休屠长史,皎然想也许除了自己,这府里没人知道他叫凤凰雏。
“说不定只是来休屠玩几天。”笑菊收拢眼中的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