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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纸脸”盯着仪器屏幕,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7号脉冲反馈异常衰减。目标生物磁场信号…消失。干扰源评估:高密度民用生物磁场叠加,或…目标具备高级隐匿协议。”他的声音毫无起伏,像电子合成音。
“老狗”浑浊的义眼缓缓转动,机械手指的敲击停顿了一瞬,仿佛在“聆听”空气中残留的波动。“不是协议…是‘味道’。”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却透着一股金属摩擦般的冰冷,“刚走。慌得很。带着‘铁锈’和‘烂泥’的味儿,还有…一丝‘烧焦’的甜腥。”他机械的手指指向徐涛刚刚藏身的、堆满纸箱的墙角方向。
徐涛的冰冷“理性”瞬间计算出最坏情况:被锁定!两个074特工,一个擅长精密仪器追踪,一个拥有匪夷所思的、如同猎犬般的生物-机械混合感知能力!巷子只有一个出口,被堵死!
嗡——嗡——嗡——!
腰间的“收音机”暗红光芒疯狂闪烁,嗡鸣声变得急促而狂暴!一股前所未有的、混合着强烈生存危机和吞噬欲望的冰冷指令,如同高压电流般顺着铜线狠狠灌入徐涛的神经中枢!
它感受到了威胁!更感受到了“老狗”身上散发出的、不同于普通人类的、更“系统化”、更“高效”的恐惧和警惕能量!那是“食物”!是能加速它“消化”和“进化”的催化剂!
【执行方案:强制突破!目标:清除或规避感知源(代号:老狗)!能量输出:超载预备!】烙印核心的猩红提示扭曲跳动,主体意志被彻底淹没。
“共生体”接管了一切!
徐涛的身体在非人意志的驱动下,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猛地从纸箱堆中暴起!目标不是出口,而是直扑距离他更近的“白纸脸”!他的动作扭曲、迅捷、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右手五指成爪,带着腰腹伤口撕裂喷溅出的温热液体(那液体在暗红光芒映照下,竟也泛着一丝诡异的金属光泽),狠狠抓向“白纸脸”手中的黑色仪器!
“敌意行为!执行制……” “白纸脸”的电子合成音警报只来得及发出一半。
“找死!”“老狗”浑浊的义眼瞬间锁定徐涛,那只机械义肢快如闪电般抬起,五指张开,掌心一个微小的能量节点骤然亮起刺目的蓝光!一道冰冷的高频脉冲束瞬间激发,直射徐涛胸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徐涛扑向“白纸脸”的身体在半空中以一个极其违反人体工学的角度强行扭转!他真正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老狗”!那道致命的蓝色脉冲束擦着他的肋部掠过,烧焦了他本就破烂的衣衫,留下一道焦黑的灼痕,剧痛被“共生体”强行压制!
而徐涛那抓向“白纸脸”的、带着诡异液体的手爪,在“共生体”的精密操控下,中途变向,狠狠拍在了“老狗”那只抬起的、闪烁着蓝光的机械义肢小臂上!
嗤——!
一股刺鼻的、如同烧焦电路板混合着腐烂血肉的气味猛地爆发!
“老狗”浑浊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惊愕!他那坚硬的合金小臂上,竟被徐涛手上沾染的、混着自身血液和“铁皮收音机”渗出物的粘稠液体,腐蚀出几道细微的、冒着丝丝白烟的痕迹!更重要的是,一股冰冷、混乱、带着强烈吞噬意念的精神污染脉冲,顺着接触点,如同毒蛇般狠狠钻向他的神经接口!
“呃啊!” “老狗”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混合着金属摩擦音的痛吼,整个机械义肢瞬间失控般剧烈颤抖起来,掌心的蓝光疯狂闪烁后骤然熄灭!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第一次清晰地浮现出纯粹的、系统化的恐惧!那是精密仪器遭遇未知强力病毒入侵、核心协议面临崩溃时的终极警报!
嗡——!!!!
徐涛腰间的“铁皮收音机”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如同深渊咆哮般的恐怖嗡鸣!暗红光芒瞬间暴涨,几乎照亮了整个阴暗的后巷!它贪婪地、疯狂地吞噬着从“老狗”身上逸散出的、那股精纯而庞大的“系统恐惧”能量!这股能量是如此强大而“美味”,远超面馆的混乱情绪和鬣狗带来的生存恐惧!
徐涛的身体被这股狂暴的能量反冲得向后抛飞,重重撞在巷子的墙壁上,碎石簌簌落下。他感觉自己的生命力如同开闸的洪水,被“共生体”毫不怜惜地抽取、转化,用以支撑这瞬间的超载爆发和贪婪吞噬。眼前阵阵发黑,冰冷的麻木感几乎要将他的意识彻底冻结。
烙印核心的信息流在疯狂刷屏:
【警告!主体生命体征临界!】
【能量转化:超载!吸收‘系统化恐惧’(高纯度)…】
【‘虚无’活性:激增!状态:‘消化\/进化加速!’…暗红核心能量饱和度:21↑…】
【同化干扰:剧烈波动!情感模块:深度休眠(裂痕检测…17异常波动?)…】
“白纸脸”已经反应过来,冰冷的脸上毫无波澜,手中的黑色仪器瞬间切换模式,一道无形的力场屏障在他和失控的“老狗”身前展开。他看向撞在墙角的徐涛,以及他腰间那台光芒刺目、嗡鸣如雷的“铁皮收音机”,电子眼中数据流狂泻。
“目标确认。异常等级:跃升。携带高威胁共生体。请求…‘净化’授权。”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但“净化”二字,透着绝对的冰冷。
徐涛蜷缩在墙角,身体因能量透支和剧痛而无法抑制地颤抖。冰冷的“理性”在“共生体”吞噬满足后的短暂间隙重新占据主导,计算着逃脱的渺茫几率。腰间的怪物满足地嗡鸣着,暗红光芒如同搏动的心脏,那根铜线已经深深勒进他的皮肉,仿佛要缠绕住他的骨头。
巷子外,早点摊的叫卖声依旧。杭城的又一个清晨,在冰冷的机械脉冲、贪婪的吞噬嗡鸣和垂死之人的沉默中,缓缓展开。他闻到了油条的焦香,但那香气穿过他冰冷麻木的感官,只留下一个空洞的化学信号。只是在烙印核心深处,那被冻结的、关于母亲在冬日清晨炸油条的模糊画面,极其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如同寒夜里即将彻底熄灭的最后一粒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