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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那道撕裂空气的青白剑光,在距离王座核心阵眼仅剩不到三尺的地方,骤然凝固!凝聚在剑尖的、足以绞碎精钢的飓风之力,如同被投入了绝对零度的深渊,瞬间停止了旋转,然后无声无息地崩碎、湮灭!覆盖在她周身的淡青色风灵护盾,连一丝涟漪都未曾荡起,便在一阵细密的、如同琉璃破碎的声响中彻底化作齑粉,消散于无形。苏瑾瞳孔骤缩,脸上血色尽褪,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就像是被无形的冰之手狠狠拍中,倒飞而出,重重撞在一根布满符文的冰柱上,冰屑纷飞,鲜血从嘴角溢出,瞬间冻结成暗红的冰晶。
“噗——!”另一边的林涛更为惨烈。他双拳上的烈焰如同被泼了万载寒泉,瞬间熄灭,连一丝火星都未能留下。狂暴的寒流顺着他的双臂逆冲而上,他身上的衣袍瞬间硬如铁甲,皮肤表面凝结出一层厚厚的、闪烁着符文的坚冰!他狂吼着,试图再次催动炎阳之力,但丹田气海如同被玄冰堵塞,灼热的力量刚一涌动,就被那股源自法阵核心的、无法抗拒的极寒意志彻底镇压、冻结!一口滚烫的鲜血喷出,还未落地,已在空中凝成一片猩红的冰雾。他魁梧的身躯剧烈摇晃,最终单膝跪地,被厚冰层层覆盖,如同被冰封的火焰巨人,只剩下眼中不屈的火焰在寒冰下艰难跳跃、摇曳,仿佛下一秒就会熄灭。
整个地宫已化作一片纯白的地狱。连空气本身都凝结成细碎的冰晶,簌簌落下。恐怖的低温不仅仅作用于肉体,更直接侵蚀神魂,思维都变得滞涩、僵硬,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地笼罩在每个人的头顶。
“桀桀桀……”赫尔曼的狂笑在地狱般的冰宫中回荡,如同夜枭啼鸣,“挣扎吧!哀嚎吧!在这亘古的寒寂面前,你们这些蝼蚁的反抗,只会成为霜寂之心苏醒前最美的祭品!”
他的目光如同最毒的冰刺,扫过被冰封跪地的林涛,扫过撞在冰柱上气息萎靡的苏瑾,最后,带着无边的嘲弄与残忍,死死钉在了离王座核心最近,同样被那股冻结空间的恐怖意志笼罩、身体僵硬如石的李云辰身上。
“你!”赫尔曼枯爪抬起,遥遥指向李云辰,指尖一点惨白到极致的冰芒急速凝聚,散发出毁灭的气息,“就从你开始献祭!”
那点冰芒瞬间暴涨!
不是冰锥,不是冰刃,而是一道仿佛从九幽最深处召唤而来的、凝聚了万载寒渊精华的——千年玄冰刺!它无声无息地撕裂了凝固的空间,带着冻结时空、终结一切的意志,瞬间出现在李云辰的胸前!速度超越了思维的极限,那是法则层面的冻结与穿透!
噗嗤!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脏骤停的轻响。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李云辰的身体猛地一震。低头,胸口的位置,那根婴儿手臂粗细、通体晶莹却散发着灭绝生机的惨白冰刺,已然洞穿而出。尖端,一滴滚烫的、属于他的鲜血正缓缓渗出,在接触外界那绝对零度空气的瞬间,凝固成一粒小小的、妖异的血钻。
痛?
不。
那不是痛感,那是虚无。
一股无法形容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冰冷瞬间淹没了他。仿佛有亿万根无形的冰针,顺着那根玄冰刺扎入的伤口,疯狂地涌入,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五脏六腑、每一个最细微的神经末梢。血液停止了流动,凝固在血管里,发出细微的咔咔声。心跳沉重地搏动了一下,像被冻僵的巨锤擂动,接着便如同被冰封的鼓面,挣扎着,越来越慢,越来越微弱。意识如同坠入无光的冰海深渊,迅速被黑暗和寒冷吞噬,连思考都成了奢侈。视野开始模糊,赫尔曼那张因狞笑而扭曲的老脸,王座上伊莉娜绝望的泪眼,苏瑾挣扎着伸出的手,林涛冰壳下目眦欲裂的狂吼……一切都开始旋转、黯淡、褪色。
死亡的气息,从未如此浓郁地包裹住他。
然而,就在这意识沉沦、生命之火即将被彻底吹熄的刹那,在那无边的黑暗与冰寒的最深处,一点沉寂了不知多少岁月、源于血脉最本源的炽热,如同被投入绝对零度中的火星,骤然……亮了一下!
濒死的躯体深处,那源自古老神族的血脉在极致死亡的压迫下,如同被敲响的洪钟,发出了最后也是最深沉的一次震鸣!
李云辰涣散的瞳孔深处,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更无法理解的金芒,如同划破永夜的流星,一闪而逝。
他那根被冻结得僵硬如铁、几乎失去所有知觉的右手食指,在躯体彻底崩溃前,凭着那血脉深处迸发出的最后一点本能灵光,极其隐秘地、微不可察地……向内屈了一下。
指尖周围的空气,微尘般大小的空间,极其诡异地、肉眼根本无法捕捉地……扭曲了一瞬。
一个细微到极致、繁复到超越凡人理解极限的古老印记,如同水面转瞬即逝的涟漪,无声无息地在他指尖凝聚成形,又瞬间消散。
没有任何光芒,没有任何能量波动逸散。在那冻结一切的绝对零度领域和赫尔曼狂热的注视下,这微小的动作比尘埃的飘落还要不起眼。
但就在这印记完成的瞬间,李云辰残存的最后一丝意识,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仿佛跨越了无尽时空的……牵引。那感觉微弱如蛛丝,却顽强地指向王座下方那核心阵眼深处——指向那件被无数冰蓝符文包裹、散发着万载寒气的“霜寂之心”核心深处!
一个冰冷、庞大、仿佛亘古存在的意识碎片,被这神族秘印的力量极其短暂地……触动了一下!像是沉睡的巨龙,被一根针极其轻微地扎了一下。
“……?”正沉浸在掌控一切快感中的赫尔曼,眉头极其突兀地皱了一下。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对霜寂之心的绝对掌控力,出现了一丝极其极其微弱的、仿佛错觉般的……凝滞?那感觉比冰原上一缕最微弱的风还要难以捕捉,瞬间即逝。他浑浊的老眼狐疑地扫过李云辰那已被千年玄冰贯穿、生机急速流逝、如同死尸般僵立的身体。
不可能。错觉。霜寂之心的力量,岂是这种蝼蚁能够撼动?哪怕一丝一毫?
他很快将这微不足道的“错觉”抛之脑后,脸上重新浮现出更加狰狞的贪婪和狂热,目光越过李云辰“尸体”,投向那散发着诱人红光的霜寂核心。
地宫,彻底沦为寂静的冰之坟墓。只有法阵抽取公主生命力的微弱哀鸣,和赫尔曼喉咙里滚动的、充满期待的喘息声在回荡。
谁也没有注意到,那根穿透李云辰胸膛的千年玄冰刺的尖端,那粒刚刚凝固的血钻内部,一道比发丝还要细微万倍的金色纹路,悄然闪过,又迅速隐没于那灭绝的惨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