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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江听绾将打火机用力拍在他胸口。
那一瞬间，她的指尖不经意间划过他的衬衫。
动作看似无意，却又仿佛带着某种撩拨人心的意味。
那女人，就连归还个东西，都能不着痕迹地扰乱他的心绪。
“陆、陆少”
一道细若蚊蝇的声音，从他身后悄然传来。
陆昭野闻声转身。
只见许家那位千金正站在几步之外，也不知她是什么时候悄然跟过来的。
陆昭野微微皱眉，在记忆中搜寻了片刻，才终于想起她的名字——许意。
印象里，她似乎常常跟着白澈他们一起玩闹。
不同于其他世家小姐的活泼外向，她的性格文静且腼腆，总是安安静静地待在一旁。
别的世家小姐若是对他有意，大多会主动上前搭话，而陆昭野向来是直言拒绝，毫不拖泥带水，如此一来，那些小姐们的心思也就此被他捻灭。
但许意却不一样，她总是默默地跟在众人身后，从不主动表露心意，只是安静地跟着。
大家都看得出她对陆昭野有着别样的情愫，可这小姑娘脸皮薄，羞于开口。
一群人对此也不知如何是好，便只能放任着，心想或许时间久了，她就会渐渐放弃这份心思。
却没想到，今晚她竟然主动跟了过来。
“有事？”
陆昭野语气平淡，听不出丝毫情绪，顺手将烟从唇边取下，拿在手中随意把玩。
许意低着头，仿佛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声音轻得几乎要被夜风吹散。
“我、我看你喝了不少，需要醒酒汤吗？”
斑驳的月光，透过竹叶的间隙，星星点点地洒落在她的脸上，让她紧张的神情愈发明显。
陆昭野看着她那副紧张局促的模样，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圈子里众人对她的评价：文静、腼腆、乖巧。
不知为何，他又想起了江听绾。
那女人也时常装出一副温顺可人的模样。
初次见面时，她低眉顺眼地喊他“陆少”，可转眼间，就在赌桌上不动声色地赢走他的筹码。
刚才在玫瑰池里，她的眼神勾人得如同一只狡黠的狐狸，偏偏还要做出那副无辜的口型，简直让人又气又恼。
许意鼓起莫大的勇气，微微抬头。
可目光刚与陆昭野交汇，便像受惊的兔子般，瞬间又缩了回去，整个人显得愈发怯懦。
陆昭野莫名地感到一阵烦躁，仿佛心中有团无名火在燃烧。
“许小姐，”
他干脆直接地扔掉了手中的烟，声音虽依旧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疏离。
“天冷，早点回去吧。”
许意的眼眶瞬间红了，可她终究还是小声应道：“好、好的”
她缓缓转身，脚步有些踉跄地离开。
陆昭野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又想起江听绾。
就算是装乖，江听绾走路时也从来不会这般畏畏缩缩。
她就算是佯装温顺，也要骄傲地昂着下巴，活脱脱像一只高傲的猫，一举一动都透着别样的风情，让人难以忽视。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着手中的打火机。
金属外壳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茉莉香，那熟悉的香气，再次撩拨着他的心弦。
“啧。”
他忍不住轻啧一声。
随后，猛地将打火机揣回口袋，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