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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看看灵泽洗去这里的罪恶吧，只要还活着的人，都得接受灵泽的审判。”
仙尊的话，像是说给莫离听的，又像是自言自语。
天空中聚集的无数水滴犹如断了线的珠子疯狂倾泻而下，迅速挂起一副巨大的水帘。
一场毫无预兆突如其来的大雨，砸在干涸的大地，不知是扬起的尘土还是泛起的水雾，让眼前的一切变得如梦似幻，模糊不清。
很快，雨幕中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这些水滴如同利刃一般穿透了人们的身体。只要是还活着的人，都得承受这雨水的冲刷，直到他们的身体被鲜血浸染，不再鲜红，直到他们毫无生机。
“原来，这就是雨！难怪当时莫悲说起雨的时候，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莫离呆呆地看着雨幕中模糊不清地景象，痛苦的哀嚎不断地冲击着他的耳膜。
“你看他们宁愿惨叫着跪地求饶，也不愿对始作俑者奋起反击，就算是蝼蚁也没有如此可悲可笑吧。”仙尊指着地面上还在挣扎的几人，缓缓开口道。
随着活着的人越来越少，弥漫视线的灵泽已经变小了很多，视野中的模糊散去，莫离看见整个宗门只剩了几位修为较高的弟子还在苦苦挣扎。
他们有人一边挣扎一边求饶，请求仙尊饶恕自己的罪行，乞求一条生路。
有人一边挣扎一边咒骂，有人咒骂莫悲行事莽撞，有人咒骂莫离居心叵测，却唯独没有人咒骂罪魁祸首的仙尊。
有人在逃跑，有人在哭泣，早已绝望的心只能依靠本能拼命挣扎。
可灵泽根本不会同情他们，落下的水滴化成了把把利刃，寻着几人而去。
很快，莫离睁大了双眼，灵泽似乎感受到了土球里的生命，大部分竟直奔莫悲而去。
自己凝炼的土球，原本有一辆货车那么大。
现在，已经只剩下面包车大小。
“他利用你，你还想办法救他？”仙尊像是看穿了莫离的心思。“好在他的命对我而言也没有意义，我便给你个机会，待到剩下的人全死了，我便会停下灵泽，前提是，到那时候他得还活着。”
莫离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灵泽不断地冲刷着土球。
他倾尽灵力，才创造了这么一个土球，已经是他能做的极限了。
“这是给你的机会，同样也是考验。”仙尊的脸上洋溢着戏谑地笑容。“如果你的土球能够抗住我的灵泽，不仅你救人的愿望能达成，我还愿意收你为徒。可若是这土球坚持不住，不好意思，你也得死在这里。”
“哦。”莫离回答道。
现在的情况他已经无能为力了，好在他并不在意自己的死亡。
经历了莫悲的背叛，他有些想家了。
若是死了，能回去就好了。
“不过，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不等莫离反应，仙尊的问题已经说出了口。“你愿意拜我为师吗？”
话音刚落，莫离便明白了仙尊的意思。
如果自己愿意拜他为师，灵泽便必定不会冲破土球，莫悲也必然没有危险。
可如果自己不知好歹，不愿追随他，他也可以让灵泽冲破土球然后杀掉自己。
毕竟一个天才不能为自己所用，还不如直接毁掉，一了百了。
莫离并没有犹豫，直接冲着仙尊鞠躬道。“徒儿拜见师父。”
“哈哈哈哈。”仙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那些原本冲向土球的灵泽立刻调转了方向，直奔广场上还挣扎的几人冲去。
伴随着几声惨叫，灵泽很快便将剩下的几人刺成了筛子，纷纷倒在了地上。
一个宗门，便在大成境仙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间，灰飞烟灭。
“走了，乖徒弟。”仙尊负手而立，便向空中飞去。
同时，莫离脚下厚重的雾气，如同筋斗云一般，载着莫离随行而去。
莫离回头看向这个生活了大半年的宗门，整个广场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近千具尸体，只余一个比人略大的土球留在广场上岿然不动。
“你明明早就知道了这情况，为什么不告诉我呢？难道你早就想通过我换你一条生路吗？”
莫离想不出答案，他也不愿意再想下去。
他回过头，眼神坚毅地看向身前的方向。
他知道迎接他的，将是光明而辉煌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