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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有点意思了。
……
此时桌上的气氛愈发热络，啤酒瓶咔哒一声被打开，气泡咕嘟咕嘟往上冒。
张豪嘴里塞着炸鸡翅，满脸都是油，仍不忘冲温瑶热情搭话。
“这个鱼饼不错，你尝尝，我给你夹点儿。”
他手一伸，筷子都快探到温瑶碗边了。
温瑶却早就笑着摆摆手，语气温柔却礼貌疏离：“谢谢，不用了。”
动作轻轻巧巧，看似委婉，实则不留半点余地。
可张豪完全不气馁，反倒像打了鸡血似的，更加热情地开口：“那你尝尝这个烤虾？我跟你说，我最会挑——”
“真的不用了。”温瑶微微往旁边一挪，顺势靠近了林燃一点。
桌下，两人的大腿若有若无地碰在了一起，触感轻柔，像不小心蹭过一片细软的绒毛。
林燃低头喝了口水，仿佛毫无所觉。
不远处的姜若若，正抱着胳膊坐在角落里，一句话没说，整张脸都写着四个字——我很不爽。
她那双水灵的大眼睛，此刻更是泛着委屈巴巴的湿气，一眨不眨地瞪着林燃。
可林燃压根没看她，依旧淡定地跟其他人聊着天，有说有笑，热火朝天。
张豪眼见着在温瑶这边屡屡碰壁，也识趣地转移目标。
他绘声绘色地讲起，以前他们老家那边。
“我们那时候啊，村里来了一个姑苏的女大学生支教，哎哟，那叫一个温柔啊，说话都跟唱歌似的！”
“所以我现在对江南的姑娘，特别有好感，一听是姑苏口音，心都软了半截。”
“说起来，我一直觉得，姑苏话和我们魔都方言，听起来好像都差不多嘛，是不是有什么渊源啊？”
宋哲明咂摸了一下嘴里的啤酒，扭过头，突然饶有兴致地问了一句。
温瑶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林燃倒是接过话：“不太一样。魔都话浊音较重，带点硬朗。姑苏那边语调更软，像在水里漾开的。”
“哎呀！瑶瑶！既然说到这儿了，不如你就现场给我们说两句正宗的姑苏话听听呗？让我们也感受一下吴侬软语的魅力嘛！”
沈妍眨巴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兴致勃勃地提议道。
“额……”温瑶被她这么一说，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上微微泛红，笑着摆了摆手。
“你现在突然让我说，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呀！”
就在这时，林燃却突然切换了一种腔调，慢悠悠地用一口吴侬软语说道。
“随便讲点嘛，反正她们几个也听不懂，实在不行，骂她们两句也没人知道。”
温瑶一下愣住，紧接着惊讶地睁大眼睛：“你还会说姑苏话？而且……说得还挺像的！”
林燃抿了口水，理直气壮道：“以后不是要入赘姑苏嘛，提前练练，做个合格女婿。”
温瑶忍不住笑出声来，抬手轻轻在他胳膊上锤了两下，边笑边说：“没个正形。”
“我说的可是实话，”林燃一脸正经，“怎么还打人了？你们姑苏姑娘都这么凶啊？”
这两人就这么旁若无人地，用别人都听不太懂的姑苏方言，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
音调轻柔绵长，旁人听着像听评弹，一句也听不懂，却又莫名觉得他们聊得很甜。
沈妍听得一头雾水，终于忍不住问：“喂，你俩叽里咕噜说的啥呢？”
虽然姑苏话跟魔都话发音有点像，但一旦语速上来后，还是有很大区别。
林燃淡淡看她一眼：“正宗的姑苏话啊，你不是说想听吗，这就是。”
“你一个江宁人，怎么还会讲姑苏话？”沈妍睁大眼睛，好奇地问。
林燃一挑眉，嘴角挂笑：“技多不压身嘛。要不我给你整两句阿拉魔都宁闲话听听？”
“你还会说魔都话？真的假的？”沈妍眼睛一下亮了。
林燃清清嗓子，忽然换了个调门，拉高了声调：“还能有假的？别说魔都话，就算毛里求斯语我都会！”
话音一落，众人先是一愣，紧接着轰然大笑，连姜若若的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
沈妍更是乐得趴在桌上：“不行了不行了，林燃你太搞了，你这个洋泾浜方言都串出广东味儿了！”
林燃轻飘飘一句：“那说明你耳朵不灵，要不我来一段粤语？”
“你来你来！”沈妍立马又坐正了身。
包厢里的气氛一下子热闹到顶点，笑声像冒泡的汽水，一直往上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