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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夫楼201教室灯光昏黄，墙角落着一台老旧立式空调，嗡嗡作响，有气无力地往教室里送风。
林燃一脚踏进教室，目光一扫，没有多犹豫，径直走向前排靠窗的座位。
光线稍好些，离讲台也近，关键是清净。
张豪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额头上汗珠直淌。
一进门，他先仰头望了眼那空调，嘴里念叨：“乖乖……这制冷效果，跟我老家那台用了十几年的春兰一模一样。”
然后一屁股坐下，伸长脖子四处打量。
他压低声音，用胳膊肘捅了捅林燃：“哎，林哥，你说咱们金融系漂亮姑娘多不多？有没有那种一进门就能亮瞎眼的？”
林燃没搭理他，目光淡淡地落在教室前方那块白板上。
上头还残留着几行擦得不太干净的粉笔字，依稀是些数学公式。
教室里陆陆续续有人进来，拖椅子的刺啦声此起彼伏，还有桌椅磕碰、低声交谈混杂其间，整间教室像刚开锅的砂锅粥，闷热又躁动。
宋哲明进得稍晚。
依旧那副双手插兜、眼神轻飘飘的模样。
张豪的眼睛还在满教室扫描。
突然，他眼睛一亮，像是雷达锁定目标，用手肘子戳了戳林燃。
“哎哎哎，林哥，快看门口！那俩妹子！”
林燃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
门口并肩走进来两个女生。
左边那个扎着高马尾，发丝一丝不乱，露出饱满额头和笔直脖颈。
穿着浅蓝色连衣裙，款式简简单单，却衬得皮肤白得发亮。
右边的女孩则是另一种风格。
穿着一件米白色短袖开衫，搭配一条藏青色a字裙，细腰修长，脚下一双干净的小白鞋。
头发微卷，松松垮垮地披在肩上，眼神灵动中带着几分拧劲和不耐，像是对谁都不上心。
两人一进门，教室里本就浮躁的声音就像被调低了音量。
甚至连女生也忍不住多看几眼。
林燃眉梢动了动。
是熟人。
不止是熟。
——姜若若。
这个名字刚浮上心头，那些上辈子未说出口的青春琐碎像旧胶片一样刷地一闪。
青涩、别扭，还有些模糊不清的执拗。
张豪却还浑然不觉，嘴里像装了哨子，低声惊叹：“乖乖，这也太顶了吧！简直是仙女下凡。”
“林哥你说，这够不够资格当校花？旁边那个也挺耐看，但一对比，确实……差点意思。”
他咂吧着嘴，显然词穷了。
姜若若环视教室，目光落在林燃这排，略一停顿。
她歪头跟身旁女孩说了句什么，接着大方地迈步，坐在林燃左前方一个空位。
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刚坐下，她低头整理衣角时，似乎察觉什么，忽然回头——
视线和林燃撞了个正着。
那目光清亮，带着若有若无的探究。
林燃神色如常，移开视线，仿佛只是无意间扫了一眼空气。
张豪却敏锐捕捉到这点火花，瞪大眼睛压低声音：“林哥，她好像在看咱俩！”
林燃嗯了一声。
张豪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林哥，你俩不会认识吧？”
林燃懒得接茬。
“我靠！难道是嫂子？”张豪嫉妒的眼睛都发红了。
林燃不想继续聊这个话题，随口道：“老师来了，闭嘴。”
讲台前，一位穿白色雪纺衫、黑裙，戴着金属细框眼镜的女老师不知何时已站上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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