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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漪跟随侍从一路登上山顶,来到松风亭。初春的山风带着一丝寒意,吹散了她额前的碎发。亭中空无一人,茶具摆放整齐,却不见宁王的踪影。
"宁王殿下呢?"苏漪问道,心中略带疑惑。
主持恭敬地回答:"苏施主,宁王殿下尚未到达,请您稍候。殿下特意嘱咐,姑娘可在禅房休息,以免吹风着凉。"
苏漪眉头微蹙。她明确记得帖子上说宁王会先到亭中等她,如今却反了过来。但转念一想,宁王或许有事耽搁,而且亭中确实风大,便点头应允:"带路吧。"
秋雨拉了拉苏漪的衣袖,小声道:"小姐,奴婢觉得有些奇怪。"
苏漪轻轻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多言,跟随侍从向禅房走去。
这禅房四壁素雅,一张木榻,一张茶几,窗外是含翠山俯瞰的景色。苏漪坐下后,侍从奉上香茗:"请姑娘稍候,宁王殿下不久便到。"说完便退了出去。
秋雨待侍从走后,立刻凑到苏漪耳边:"小姐,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这里太过僻静,若遇到什么事,恐怕喊破喉咙也无人听见。"
苏漪点点头,心中也升起一丝警觉:"你说得对。我们还是回松风亭等吧,那里至少人来人往。"
正欲起身,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秋雨警觉地站到苏漪身前,紧张地盯着房门。
房门被猛地推开,两名身材魁梧的男子闯了进来。这二人腰佩短刀,面色凶悍,一看就不是善类。
"你们是何人?"苏漪站起身,强自镇定地问道。
其中一名男子冷笑一声:"城防营的,有人举报这里有可疑人士,我等奉命前来查看。"
"城防营?"秋雨怀疑地看着他们,"城防营的人会闯入宁王殿下设下的雅座?识相的,赶紧滚出去!"
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好大的胆子,敢对官差无礼!"说着便一掌击向秋雨。
秋雨躲闪不及,被这一掌打得飞了出去,重重撞在墙上,顿时头破血流,昏倒在地。
"秋雨!"苏漪惊呼一声,立刻明白这是陷阱。她急中生智,高声喊道:"救命啊!有歹人行凶!"
可惜,偏殿地处山腰僻静处,周围无人,山间游人的叫卖声和笑闹声掩盖了她的呼喊。
"别白费力气了。"另一名男子冷笑着靠近,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乖乖跟我们走,保证不伤害你。若是反抗,就不只是你这丫鬟受伤那么简单了。"
苏漪边后退边说:"你们是何人指使?要多少银两,我府上都能给你们,何必行此险事?"
那男子笑得更加阴冷:"姑娘别费心了,我们只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话已至此,得罪了!"
说着,他突然加速上前,一把抓住苏漪的手臂,将那手帕捂在了她的口鼻上。
一股奇异的香气瞬间充斥苏漪的鼻腔,她感到头脑越来越昏沉,眼前的景物开始扭曲模糊。她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救我"这是苏漪失去意识前最后的念头。
不知过了多久,苏漪悠悠转醒。她感到头痛欲裂,四肢沉重。试图动弹,却发现双手被绑在床柱上,眼睛也被一块布蒙住。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感知周围的环境。她应该是躺在一张床上,身下的被褥泛着霉味,应该是许久没人居住的地方。耳边传来男人们的交谈声。
"大哥,咱们这活儿干得也太容易了吧?这就算完事了?"一个略带惊讶的声音说道。
"当然不是,得把她关到明天一早。"另一个更为沉稳的声音回答,"主子吩咐了,只要让她在外过夜,第二天再放了她就行。记住,别伤她性命。"
"这是为啥啊?费这么大劲把她抓来,却又不碰她,还要放了她?"
"你个傻子,"沉稳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她可是宁王的未婚妻,即将嫁入王府。如今她被抓出来彻夜不归,满京城的人都会以为她失了清白。到时候,就算她没被我们碰,宁王也不好再娶她了。这才叫高招,懂不懂?"
"哎呦,真够毒的。这可比直接杀了她狠多了。"
"行了,别说了。咱们喝酒去,反正她被下了药,没那么快醒。"
听到这些对话,苏漪心如坠冰窖。原来有人想通过这种方式毁掉她的清白和婚事!如果明日她衣衫不整地被送回府,无论她如何解释,都难逃流言蜚语。即便宁王相信她,皇室的体面又怎容许娶一个有污点的女子为妃?
绝望之余,一股不甘的怒火在心中燃起。不,她不能就这样认命!她在绣局受尽屈辱的三年,不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吗?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离开定国公府的希望,怎能让这些人轻易毁掉?
她开始试着挣动手腕,绳子很紧,每动一下都会勒进肉里,痛得她倒吸冷气。但越是如此,她越是咬牙坚持。
不知过了多久,外间的两个男人似乎已经喝得酩酊大醉,鼾声如雷。苏漪听到这声音,更加拼命地挣扎。
她想起在绣局的日子,那些宫婢是如何嘲笑她,如何欺辱她,甚至在寒冬让她跪在冰水里。可她挺过来了,她没有死,也没有疯。既然能在那样的环境中生存下来,现在这点困难又算得了什么?
她调整了一下姿势,开始用力拉扯右手。绳索勒进皮肉,疼痛难忍,但她咬紧牙关,不发一声。反正她已经习惯了忍痛,这点痛算什么?
终于,在几番尝试后,她感到右手的绳索松动了一些。她继续努力,将手腕骨骼尽量收缩,一点一点地,试图将手抽出来。
"啊!"一声闷哼,苏漪终于将右手从绳索中抽了出来,但手腕已经血肉模糊。她顾不得疼痛,立刻摘下蒙眼的布,看清了自己所处的环境。
这是一间破旧的禅房,墙上有精致的壁画,似乎是某个大户人家亲自如今却破败不堪,到处都是灰尘和蛛网。
她轻手轻脚地解开左手和脚上的绳索,屏息凝神地听着外间的动静。两个男人的鼾声仍然响亮,看来是真的喝醉了。
苏漪悄悄下床,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她的脚踝在挣扎中被绳索磨破了皮,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但她咬紧牙关,忍住了呻吟。
她轻轻推开房门,看到外间的桌上摆着几个空酒坛,两个男人东倒西歪地趴在桌上睡得正熟。门就在不远处,只要再走几步,她就能获得自由。
深吸一口气,苏漪蹑手蹑脚地朝门口移动。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发出声响惊醒那两个醉汉。
终于,她来到了门前,伸手推门,却发现门被插上了门闩。她小心地抬起门闩,缓缓拉开门。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苏漪心中警铃大作。难道还有同伙在外面守着?
门被猛地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苏漪心中一沉,完了,难道就这样功亏一篑?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准备拼死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