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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闻奥天爱的从来都不是我,他透过我看到的,永远都只是林惠茵的影子。她说,我不过是个可怜的替身,一个供他缅怀旧爱的工具。”苏洛瑶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不信,我不信!我冲进闻奥天的书房,疯了一样翻找,终于,在一个上了锁的密码箱里,我找到了……林惠茵的照片。”
那张照片,像一把淬毒的尖刀,狠狠刺穿了苏洛瑶的心。照片上的林惠茵,笑靥如花,美得不可方物,和镜子里的自己,几乎一模一样,却又截然不同。那是被爱滋养出的自信与光彩,而自己,只是一个卑微的模仿者。
“我看着那张照片,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我终于明白了……我有多可笑,多可悲。”苏洛瑶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崩溃的瞬间,“我当着闻奥天的面,把那张照片……撕得粉碎!”
那是一个绝望的女孩,对自己命运最无力的反抗。
“那一刻,闻奥天彻底暴走了。”苏洛瑶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他脸上的温柔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狰狞和疯狂。他再也不演了,他终于露出了他真实的、残忍的面目。”
从那天起,苏洛瑶的地狱降临了。
“他命令我,必须每天高标准地模仿林惠茵。从穿着打扮,到言谈举止,甚至一个眼神,一个微笑,都不能有丝毫偏差。”苏洛瑶的声音空洞而麻木。
“他让我做下人的活,打扫偌大的别墅,清洗堆积如山的衣物。只要我模仿得有任何一点不到位,或者家务做得让他不满意,他就会对我进行……极致的折磨。”
赵菲林的心揪成一团。她无法想象,那些“极致的折磨”究竟是什么。
“他会把我关在小黑屋里,不给吃不给喝;他会用最恶毒的语言羞辱我,践踏我的尊严;他甚至……甚至会动手……”苏洛瑶闭上了眼睛,不愿再回忆那些不堪的画面,“我像他豢养的宠物,不,连宠物都不如,宠物至少还能得到主人的喜爱,而我,只是他发泄情绪、满足变态控制欲的工具。
“你……你没有想过逃跑吗?”赵菲林忍不住问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苏洛瑶惨然一笑:“逃?我当然想过。我逃回林家,哭着求我的养父母救救我。可是……他们是怎么做的?”她的眼中充满了血丝,那是被至亲背叛的锥心之痛,“我的养父,他亲手把我绑起来,又把我送回了闻奥天的魔爪!他说,林家的债务还没有还清,我必须待在闻奥天身边!”
赵菲林愤怒得几乎要拍案而起。这是怎样的父母!为了利益,竟然能如此对待一个视若己出的养女!
“从那以后,我彻底绝望了。”苏洛瑶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随时都会消散,“迎接我的,是闻奥天更加变本加厉的、无休止的虐待。他把我当成林惠茵的复制品,却又因为我终究不是林惠茵而对我百般挑剔和折磨。他恨我撕碎了林惠茵的照片,也恨我提醒着他林惠茵已经死了这个事实。”
酒吧的喧嚣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苏洛瑶的悲惨遭遇,像一块沉重的铅块,压在赵菲林的心头。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苏洛瑶会说出那样绝望的话。
苏洛瑶抬起泪眼,眼中是无尽的迷茫和痛苦,她看着赵菲林,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菲林姐,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还能去哪里?”她的声音充满了哀求,那是一种被逼到绝境的无助。
赵菲林的眼神坚定起来,她伸出手,紧紧握住苏洛瑶冰冷的手。苏洛瑶的手指瘦弱而冰凉,像一截枯萎的枝条。
赵菲林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涟漪,那是一种同为女性的怜悯,一种路见不平的义愤,更有一种深思熟虑后的决断。她凝视着苏洛瑶那双被泪水浸泡得通红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而坚定地说道:
“去我家。”
苏洛瑶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赵菲林。
赵菲林对她露出了一个温暖而包容的微笑,尽管这微笑中也带着一丝沉重:“虽然我家不大,可能没有闻家那么豪华,也没有林家那么气派,但至少,那里是安全的。至少,在那里,你不用再扮演任何人,你可以做回真正的苏洛瑶。”
苏洛瑶的嘴唇颤抖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积压了太久的委屈、痛苦、绝望,在这一刻,仿佛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她再也控制不住,扑进赵菲林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那哭声,凄厉而绝望,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在暗夜中发出无助的悲鸣。
赵菲林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任由她的泪水浸湿自己的衣衫。她知道,苏洛瑶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避难所,更需要一个重新开始的勇气。而她,愿意伸出这只手,拉她一把,带她走出这片绝望的泥沼。
夜色深沉,酒吧外的霓虹依旧闪烁,映照着这个光怪陆离的城市。而在这喧嚣的一隅,两个女孩的命运,因为一场倾诉和一次援手,悄然交织在了一起。
前路或许依旧坎坷,但至少,此刻的苏洛瑶,在无尽的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微弱却温暖的光……
与此同时,远在a城郊区的“恒躯实验室”深处,与外界繁闹的城市夜生活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
这里的光线并非来自自然的馈赠,而是由天花板上均匀排布的led灯板投下,冰冷而均匀,将每一寸空间都照得纤毫毕现,却也消除了所有温暖的影子,只留下器械与人影的轮廓。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特有的冰冷微甜与金属的混合气味,与精密仪器运作时发出的低沉而持续的嗡鸣交织在一起,构成一种独特的、属于这里的“静默”。
一道身影笼罩在无影灯投下的惨白光晕中,身上那件浆洗得笔挺的白大褂在这样的光线下泛着近乎刺眼的光。
他戴着标准的医用口罩和护目镜,只露出一双专注而深邃的眼睛,此刻正凝视着手中一支标记着复杂序列号的特制低温试管。
管内,粘稠的、泛着奇异乳白色微光的液体,在灯光下折射出难以名状的幽光,似乎蕴含着某种不属于这个凡俗世界的生命力。
“博士,”另一道身影从旁边的操作台后直起身,他的白大褂略显宽松,同样佩戴着口罩和护目镜,声音透过口罩显得有些沉闷,但语气恭敬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代号‘普罗米修斯’的样本活性已达到峰值,所有生理指标均在预设阈内。运输模块准备就绪,是否按原计划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