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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我拼尽全力……才能在不清醒的时候见到她一面。”
“为了这一面，我已经崩溃疯狂过无数次了。”
她坐在我旁边，她还有心跳……还在呼吸。
可是我觉得她的心已经死了。
“不要跟我说话。”母亲扭过头冷漠地看着我，“我是「疯子」，我是精神不正常的人，你跟我待久了，精神也会不正常。”
这样吗？
我不信。
“我可以帮你。”我说。
“帮……我？”她的眼神闪过一丝希望，但又很快熄灭了。
“你不能帮我。”她说。
“为什么？”
“你会死的。”
我瞪大了眼睛。
“因为……上一个想帮我的人……已经死了。”她又喃喃自语道。
“我不怕死。”我说。
她扭过头，僵硬的脖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她看着我，用手摸着我的头。
“想帮我……第一件事，就是学会「说谎」。”
“说……谎？”我不理解。
“上一个帮助我的人，就是靠「说谎」一次又一次帮助到了我。”
“他为什么死了？”我问。
“因为他对我说谎了。”母亲笑着说道。
我却只觉得她的笑，在这空旷昏暗的别墅里，格外毛骨悚然。
“他为什么要对你说谎？”
“因为我也对他说谎了。”
真是「疯子」。
我已经理解不了她的话了。
我看着母亲，又开口说道：“离开这个别墅，算不算「逃出去」了？”
母亲摇头。
“别墅只是起点。”
“外面……是更大的囚笼。”
“一层囚笼套着一层囚笼，永远都逃不出去。”
“你看。”她指着别墅的天花板，接着又是墙面，最后停在地板上。
“这个封闭的空间，就是第一个「囚笼」。”她说。
“第一个，叫做「婚姻」的囚笼。”
“为什么？”我有些疑惑，“童话书的爱情不是很美好吗？”
她缓缓摇头。
“齐夏，你知道为什么童话书的故事，结局都是那句话：「最后，公主和王子一起幸福的生活了下去」。”
“为什么没有继续往后写？”
“因为后面关于「婚姻」的故事，没有什么可以写的了。”
“婚姻是一地的鸡毛蒜皮，婚姻是爱情逐渐转换为亲情，婚姻是浪漫变成平淡的过程。”
“会不会是你遇错人了？”我说。
她的眼神黯淡无光，声音也毫无感情：“不是我遇错人了。”
“是我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我还想说什么，母亲却已经陷入了不清醒的状态之中。
她缓缓的站了起来，一直在空荡荡的别墅里走来走去。
脚步声回荡在别墅里，一声又一声。
终于，她停了下来。
她看着前方，脸上呆滞的表情终于变得有了一丝神采。
她缓缓瞪大了眼睛，惊喜而激动的说道：
“江月明姐姐……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