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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轩的战术靴碾碎傩面残片时，飞溅的朱漆在应急通道墙面炸开血花般的斑点。
他伸手按住左耳内置的骨传导耳机，赛场终战号角的余波震得金属栏杆嗡嗡作响。
“十二点钟方向有热源反应。”傅灵的声线裹着电流声刺入耳膜，她腰间配枪与战术腰带摩擦的声响清晰可辨，“但结构图显示那是冷却水塔。”
陈轩的拇指抚过战术腰带上的银铃铛，苗疆古寨特有的冷香渗进指缝。
他望着三百米外蒸汽缭绕的废弃制药厂，被酸雨腐蚀的“紫灵生物”招牌正悬在第七层摇摇欲坠，与照片里宫瑶喂食白孔雀的古寨飞檐诡异地重叠。
“你确定要孤军深入？”高悦的声音突然切入频道，背景传来救护车鸣笛，“十分钟前急诊室收到三个佩戴傩戏面具的伤员，他们血液里的紫灵菇毒素浓度超标二十倍。”
陈轩的瞳孔突然收缩，他想起照片背面血字边缘的鳞片状纹路。
当第七排座椅折射的sos光斑在视网膜重现时，他已然撞碎了制药厂生锈的侧门——门轴断裂的瞬间，二十三道红外线预警光束在粉尘中织成蛛网。
“小心！”傅灵的警告与破风声同时抵达。
陈轩旋身踢飞迎面袭来的自动弩箭，淬毒箭头钉入混凝土墙时腾起靛蓝色烟雾。
他扯下战术腰带的磁吸扣甩向半空，银铃铛清脆的撞击声竟让第二波箭雨诡异地悬停半秒。
就是这须臾的间隙，陈轩已看清横梁阴影里蛰伏的六名傩面人。
他们脖颈处的鳞片状纹身随着呼吸明灭，与战国帛书上的蛇形文字如出一辙。
当第三波毒箭袭来时，陈轩蹬着渗水的管道纵身跃起，战术匕首划出的银弧精准切断所有弓弦。
“东南角冷冻库。”高悦突然在频道里喊道，“我黑入他们的医疗数据库，三分钟前有低温血浆的运输记录！”
陈轩落地时顺势滚进药剂灌装区，满地破碎的玻璃安瓿在军靴下爆出脆响。
他忽然嗅到宫瑶常用的雪松香水味，那缕幽香正从通风管道的缝隙渗出。
当他扯开锈蚀的铁栅栏时，头顶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三十吨重的制药反应釜正朝着他当头砸下。
“陈轩！”傅灵的惊呼声里混着破窗声。
陈轩在千钧一发之际抓住悬垂的钢索，反应釜擦着后背砸进地坑，激起的紫色毒雾瞬间腐蚀了钢索。
他借力荡向二层控制台时，瞥见傅灵撞碎彩绘玻璃的身影，女警花的格洛克17正喷吐着火舌压制侧翼敌人。
高悦的声音突然颤抖：“冷冻库温度正在骤降！宫瑶的智能耳环有生命体征监测功能，她现在心跳频率”
陈轩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甩出三枚战术匕首钉死操作台的仪表盘，失控的蒸汽管道立刻喷出屏障般的白雾。
当傩面人冲进雾气的刹那，陈轩鬼魅般出现在他们身后，手刀精准砍向第七颈椎——这是他在亚马逊雨林审讯毒枭时悟出的手法。
“还剩两分钟！”高悦带着哭腔的喊声让陈轩动作微滞，某个傩面人的弯刀趁机划破他左臂。
鲜血滴落的瞬间，陈轩突然发现这些人的作战模式异常熟悉——侧身规避的角度、三短一长的呼吸节奏，分明是他在北非剿灭的某个雇佣兵团惯用战术。
冷冻库的钛合金门在眼前缓缓升起时，陈轩看到了终生难忘的画面：宫瑶被冰晶覆盖的睫毛轻轻颤动，她手腕的银铃铛正连接着五根蛛丝般纤细的吊索，每根都系着正在融化的紫灵菇冰锥。
更诡异的是，那些傩面人突然停止进攻，他们齐刷刷扯下面具露出烧伤的脸——每张脸的额角都烙着陈轩再熟悉不过的沙漠之蝎纹章。
“这不是秦枭的风格。”傅灵喘着粗气赶到时，正看到陈轩徒手捏碎最后一根冰锥。
女警花突然僵在原地，她认出那些烧伤佣兵衣领内侧绣着的暗金色编码——正是三年前陈轩带队捣毁的非法实验室编号。
陈轩的指尖还凝着冰锥的寒气，那些烧伤佣兵脖颈后的沙漠之蝎纹章在应急灯下泛着暗红。
傅灵的格洛克17手枪突然卡壳，在金属零件落地的清脆响声里，某个佣兵衣领内侧的“x - 07”编码刺得她瞳孔骤然收缩——这是三年前特别行动队捣毁第七实验室时，她亲手给证物贴的标签。
“宫氏集团安保系统三天前升级过虹膜识别。”高悦的声音在耳机里颤抖，背景传来平板电脑的警报声，“这些人的视网膜数据……是东南亚黑市流通的二手货！”
陈轩突然笑了。
他扯下战术背心甩向半空，藏在夹层里的青铜虎符叮当坠地。
正欲扑上来的佣兵们齐刷刷僵住，他们溃烂的眼睑开始不受控地抽搐——这是当年实验室里精神控制的副作用。
“你们老大没告诉你们？”陈轩用鞋尖勾起虎符，古物表面的饕餮纹突然渗出幽蓝荧光，“偷来的虹膜配上二手义眼，在紫灵菇毒雾里会……”
凄厉的惨叫打断了话语。
六个佣兵同时捂住右眼，改装过的机械义眼在眼眶里爆出电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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