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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突然横向扫进仓库，老刀的身影在雨帘中模糊成虚影。
陈轩后撤半步，原先站立处的地面突然裂开，十二枚淬毒钢钉从地底激射而出。
这是改良版的“地涌金莲”，但本该直取咽喉的杀招却偏了三寸。
“你教出来的好徒弟。”老刀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嵌入的机械核心，蓝光流转的管线中隐约可见生物组织，“当年你亲手击毙的蛇童，他的心脏现在每分钟为我供血三次。”
陈轩瞳孔骤缩。
记忆闪回三年前的雨夜，那个哭着说想见妈妈的少年杀手，被自己一枪击中心脏时飞溅的鲜血，此刻正在仇人的胸腔里泵动。
就是这恍神的刹那，老刀的钢骨右臂已轰到面门。
金属碰撞的轰鸣震落顶棚残瓦，陈轩横刀硬接这记重拳，刀身竟被砸出弧形凹痕。
他借势滑步后撤，靴跟在积水里犁出两道浪花，突然想起线人咽气前用血画的螺旋符号——那根本不是符号，而是倒悬的太极图！
“傅灵！三点钟方向货架第二层！”陈轩故意卖个破绽让钢拳擦过肋下，血珠飞溅在雨中时，傅灵已经撞开那堆印着医疗器械字样的纸箱。
尘封的青铜编钟露出真容，上边每道裂纹都与陈轩昨夜在诊所修复的古钟拓片完全重合。
老刀发出电子合成的怪笑，机械臂弹出链锯劈向编钟：“你以为找到镇压物就能”话音戛然而止，因为陈轩的左手正按在自己心口弹痕处，而那里渗出的金色血液，竟让机械核心的蓝光开始紊乱。
“不是镇压，是共鸣。”陈轩的指尖蘸着金血在刀柄疾书，古老的祝由科符咒在雨中发出蜂鸣。
当老刀的链锯离编钟只剩半寸时，整个仓库突然响起宏大的钟声——正是三年前蛇童咽气时，寺庙废墟里那口青铜钟的最后余音。
傅灵在钟声里甩出警徽项链，铜制徽章精准卡进机械臂关节。
陈轩的刀锋趁机穿透老刀右肩甲骨，那是生物与机械接驳的中枢节点。
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藏在机械臂中的生物硬盘迸射而出，被傅灵凌空接住插入警用终端。
“不可能！”老刀踉跄后退，看着终端屏幕上滚动的罪证，“我明明修改了记忆编码”
“但你改不掉肌肉记忆。”陈轩扯开破碎的衬衫，心口弹痕的金光笼罩整个仓库，“蛇童每次开枪前都会小指抽搐，这些克隆体攻击前也做同样动作——你偷走的不过是表层记忆！”
暴雨突然停歇，警笛声由远及近。
当刘队长带人冲进仓库时，正看见傅灵把克隆体的数据分析报告拍在老刀脸上。
年轻警花的马尾辫散开半边，发丝粘着血迹贴在脸颊，眼睛却亮得吓人：“金蛇门用三年的时间，就为证明你们比不过一个退伍兵王？”
陈轩背靠坍塌的货架点烟，火星明灭间看见傅灵转头望来。
她警服第二颗纽扣不知何时崩开，露出锁骨处还在渗血的齿痕——那是半小时前为替他挡下克隆体偷袭留下的。
“别动。”陈轩突然掐灭烟头，沾着金血的指尖按上那处伤口。
傅灵倒吸冷气的声音还没出口，就变成错愕的轻呼。
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只留下淡淡金纹，像枚月牙形的印记。
刘队长咳嗽着转过身去，特警们默契地组成人墙。
月光穿过破碎的顶棚洒在血泊里，映得傅灵警徽上的编号泛起涟漪。
当她的嘴唇终于离开陈轩带伤的嘴角时，藏在胸口的生物硬盘突然发出警报——地下黑市交易网的某个加密频道，正在疯传“古武血脉复苏”的暗语。
陈轩用染血的风衣裹住傅灵，目光扫过仍在抽搐的老刀。
他知道仓库角落那个被震碎的培养舱里，某个克隆体的残肢正在渗出金色液体，就像三小时前他在诊所粉碎的药剂瓶——那瓶本该用来治疗高悦父亲肝癌的特效药。
警车顶灯在雨夜里渐行渐远，陈轩摸出震动的手机。
张昊发来的加密信息只有两行字：「黑市出现青铜编钟残片」「买家特征符合宫氏集团安保主管」。
他删掉信息抬头望天，积雨云裂开的缝隙里，某颗星辰突然诡异地闪烁了三下，就像他昨夜在宫瑶私人天文台看到的异常星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