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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魁梧大汉便是萧闲的义兄陈全。陈全道:“还是二弟你看得开,要是我,看他那张臭脸,根本不想多说一句话。”
萧闲悠然道:“大哥啊,人活世上,哪能由着自己性子来呢?走吧,咱们先看看自家产业去。若是贾逸这个宝押对了,以后咱哥俩儿就能轻轻松松当富家翁了。”
他们进入白云观山门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今天不是黄道吉日,山门前空无一人,连个知客都没有。贾逸走在前面,用力拍了拍紧闭的大门。孙梦靠在贾逸身后,抬头看向四周。只见石阶两旁松柏郁郁葱葱,枝丫蔓张,被月色投下各种奇形怪状的阴影。道观山墙之后的老槐树,也探出几条张牙舞爪的枯黄干枝,让人心中很不舒服。冷不防附近传来一声嘶哑的夜鸦叫声,惊得孙梦往贾逸身边躲闪,却不小心撞了他一下。
贾逸回过头,道:“怎么,怕了?”
孙梦嘴硬道:“哪有?我只是有些冷。对了,怎么敲门敲了半天,还没有人应?是不是这些道士都睡了?”
“道士们都有晚课,不会睡这么早。”贾逸往后退了两步,看了看两三丈高的山墙。他勉强能翻过去,孙梦就难说了。他犹豫了一下,索性抽出腰间长剑,走到了门前。
“怎么,你要把大门劈开?”孙梦问道。
贾逸没有答话,把长剑从门缝中间刺了进去,然后上下游走一番,碰到了门闩。他用长剑切入门闩,一点一点把门闩给拨开了。这种手法,还是他在石阳城时跟一个书佐学来的,现在倒派上了用场。门闩被完全拨开,贾逸伸手推开木门,走进了观内。
道观内灯火俱灭,悄无声息,只有一处偏殿隐隐有亮光闪动。贾逸握剑在手,领着孙梦朝那里走去。刚走到殿外,殿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迎头撞上一个手拿拂尘的道士。那个道士看到他们,吃了一惊,厉声问道:“大胆小贼!竟敢来我道家清修之地行窃!”
贾逸拱手道:“我们是解烦营属官,适才拍门许久未见回应,恰好大门虚掩,就唐突闯了进来,还请道长见谅。”
“原来是官府中的人,”道士竖起拂尘,问道,“两位深夜来此,有什么事吗?”
“探查一宗命案。敢问观中的监院可在?”
道士左掌立于胸前,念声无量寿福:“贫道道号凌霄子,就是本观监院。”
孙梦缩了缩脖子:“道长,我们进殿里说吧。院子里冷飕飕的,总让人觉得不太舒服。”
凌霄子愣了一下,侧身将二人让进房内:“贫道失礼了,请进,请进。”
房内的布置很简单,西面摆了一张木榻,东面有张茶案,两侧放了几个蒲团。贾逸和孙梦走过去,坐了下来。凌霄子将瓦甑放到火炉上,摆好茶碗,在房内来回转了两圈,却没有找到茶叶。
贾逸见状,只好说道:“道长,不必客气,我们问几个问题就走。”
凌霄子坐下来,有些尴尬道:“贫道整日忙于研读《太平清领道》,把这些俗务都弄得差三落四,真是惭愧,惭愧。”
贾逸笑笑,从钱袋中掏出一枚金锭,放在茶案上:“道长苦修经典,还要操心观中事务,真是辛苦得很。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权当香火钱了。”
凌霄子连连摆手:“不敢当,尊驾您太客气了。”
“武昌都尉夫人那件命案,道长听说了吗?”贾逸问道。
凌霄子的面色有些局促,扭捏了一会儿,道:“这个其实跟鄙观无关,是离昧仙师惹出来的祸事。”
贾逸跟孙梦对望了一眼,问道:“离昧仙师难道是那位于吉的嫡传弟子?”
“应该是吧。其实我们白云观地处山清水秀之地,仙师们来来往往,经常把这里当成布道祈福之地。对于这些仙师,本观也没什么本事去一一核实,都是听道友们的风评。这位离昧仙师几个月前曾来展露过几手神通,招揽了很多信众。这次他又来,我们观里把他当成上师对待,精心安排了一场祈福法事。谁知道,他竟然做出那种事来。”
说到紧要关头,这道士却停了下来。
贾逸又从钱袋中拿出一枚金锭,放在了茶案上。
凌霄子满脸堆笑:“尊驾诚心向道,真是折杀贫道了。这位离昧仙师呢,在几个月前那次布道之时,跟好几位官员商贾的夫人有染。他这次又来咱们白云观,其中一位发现自己珠胎暗结,竟然要跟他私奔!”
孙梦抢话道:“你说的这一位,是不是武昌城都尉夫人吴敏?”
“对,对,就是那位夫人。”凌霄子道,“唉,他惹出这种事,真是让本观蒙羞。”
孙梦自言自语道:“怪不得魏临说吴敏胃口不好,连一向喜欢吃的清蒸鳊鱼都嫌腥,原来是怀孕的缘故。”
“道长是如何知道这些事的?”贾逸问道。
凌霄子道:“我亲眼见他们在后殿里撕扯纠缠,都尉夫人扬言,若是离昧仙师不带她走,就要报官,宁愿两个人一起浸猪笼,也要做对亡命鸳鸯。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呵斥了他们。那位都尉夫人这才匆匆离去。”
孙梦追问道:“然后呢?”
“中午的时候,观里有斋会,都尉夫人也在。我见离昧仙师给了她一个小瓶,当时还以为是堕胎药之类的东西,也没有去管。哪想到都尉夫人回去后,竟然中毒身亡!”
“道长知道那个小瓶里,装的是什么药物吗?”贾逸又想起了女尸暴起的情景。
“他们那些仙师整天弄的东西,我哪能知道啊!不过后来听说都尉夫人发生了尸变,离昧仙师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当时就推说有事,急匆匆离开了道观。”
孙梦问道:“去了哪里?”
“不知道,这些仙师整天云游四海,居无定所,实在说不准。”
“哼,找人画下他的相貌,全境海捕,看他能逃到哪里去!”孙梦道。
“难说。魏境、蜀境、辽东、琼州、邪马台,他如果想逃,恐怕是不太好找。”贾逸意兴阑珊地站起身,“眼下天色已晚,就不叨扰道长休息了,我们改日再来。”
孙梦不甘心道:“这么快就问完了?观里还有其他道人吧,我们不问问他们?”
凌霄子道:“实在不巧,今日武昌城内有个大户人家要做场法事,观里道友们都进城去了,只剩下我自己了。”
贾逸拱手道:“那好,我们就此别过。”
凌霄子也没有留客的意思:“也好,也好。两位尊驾先回去休息吧,过几天我若是想到了什么,一定去解烦营上报。”
三个人一起出了偏殿,外面依旧是月色惨淡,冷风一吹,孙梦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贾逸笑道:“道长,你们这白云观选址不好。风水之法虽然千变万化,但最基本的是得水为上,藏风次之。可这地方处于两峰山坳之间,跑水漏风,实在不能算作一处宝地。”
凌霄子道:“尊驾还懂风水?”
“只懂一点,看观内的情形,只怕近日有血光之灾,道长可要小心。”
凌霄子嘴角抽搐了一下:“多谢尊驾提醒,贫道自会安排人手值夜。”
看着两个人离开观门,凌霄子眼中闪过一丝狠毒,转身急匆匆向后院走去。而贾逸和孙梦从观门外闪身而进,躲在老槐树下,遥遥看着这道士。
等凌霄子的背影消失之后,孙梦才轻声问道:“我们要不要跟过去?”
“再等一下,跟得太近容易惊动了他。”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破绽的?”
“一进门。”贾逸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解释多少。二人都是心思缜密之人,刚才寥寥数语间,已经发现了凌霄子话中的漏洞。贾逸故意借口离去,就是想暗中跟随凌霄子,看看这白云观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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