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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视室的玻璃冰冷厚重，苏言坐在内侧，手上戴着镣铐，面容苍白却平静。
对面，顾小糖静静地看着她。
“你是来嘲笑我的？”苏言轻声笑着，声音沙哑。
顾小糖摇头，从包里去出一张照片，推过玻璃下方的缝隙，那是七年前的家宴合影。
顾二叔站在角落，搂着苏言的肩膀，两个人笑容灿烂。
“二叔以前很爱笑。”顾小糖低声说着，“可后来，他变了。”
苏言的指尖轻轻触碰着照片，眼神微颤。
“他从来不是坏人。”她固执地说。
顾小糖深吸了一口气，又取出一份文件。
一份童工家属的联名信。
“这些孩子，最小的只有九岁。”她声音很轻，却锋利的像刀锋，“他们在二叔的工厂里每天工作十四个小时，手指被机器轧断，却拿不到一分钱赔偿。”
苏言的手指僵住。
“二叔伪造我爸的签名，把责任推给他。”顾小糖继续说道，“可这些孩子记得，雇他们的人，是顾氏财团的副总裁。”
苏言的呼吸渐渐急促，眼神从固执转为混乱。
“不可能……”她摇头，“他明明说……”
“他说什么？”顾小糖直视着她，“说夏晟和我爸陷害她？可证据呢？除了他给你的那些录音？还有什么？”
苏言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你爱他，所以你不愿意相信他是坏人。”顾小糖苦笑，“可有时候，爱一个人……也会让人盲目。”
夏晟站在落地窗前，手中握着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酒夜映着城市的灯火。
身后，赵书彤赤脚踩在地毯上。
无声走近，从他手里夺过酒杯，仰头饮近。
“你该睡了。”她淡淡说道，“明天还有董事会议。”
夏晟侧着头看她，嘴角微扬：“赵总这是在命令我？”
赵书彤挑眉：“不然呢？”
夏晟低声笑了起来，伸手揽过她的腰，额头抵上她的：“这次的事，谢了。”
赵书彤轻声冷哼了起来：“口头感谢？”
“那……”夏晟凑近她耳边，嗓音低沉：“今晚我听你的。”
赵书彤眯眼：“我说的？”
“你说的。”
她笑了起来，指尖划过他的领带：“那好，今晚你睡书房。”
夏晟：“……”
赵书彤转身走向卧室，背影优雅而嚣张，夏晟看着她的，忽然笑了。
这才是他的妻子。
永远比他强，也永远……站在他身边。
顾氏财团的新任副总裁就职仪式上，顾小糖站在台上，面对闪光灯和掌声，目光却落在台下的赵书彤身上。
“从今天起，顾氏财团将成立专项基金，补偿当年受雇童工的家庭。”她声音坚定，“同时，我们会与夏氏集团深化合作，确保技术发展的每一步，都经得起道德和法律的检验。”
台下，赵书彤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发布会结束之后，顾小糖走向赵书彤：“赵姐姐，我想请教一个问题。”
“嗯，你说。”她抬起眼睛看她。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夏总做错了事……你会怎么做？”
赵书彤挑眉，似乎觉得这问题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