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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白眼见外人已经全部离开,于是上前一步, 抓住沐雪苒的手腕,未等她反应过来,就径直往房间走去。沐雪苒一时不察, 踉跄了一下,问道:“沈大哥,你这是做什么?能不能松开,我可以自己走···”
沈墨白充耳未闻, 直到进入房间,随后猛地关上门,双手扣住沐雪苒的肩膀,将她逼至门上,“苒苒,你和那齐迁是如何相识的? 有什么交集?他为何突然跑来提亲?”
沐雪苒总觉得现在的沈墨白好像很有攻击性, 让她心里有些瑟缩,“并无什么交集,只是上次和知夏出去,偶然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他见色起意,对我纠缠不休。我无奈之下,诓骗他是东李村的吴云珠,想着敷衍过去,哪知道他竟真的找来了。 ”
沈墨白这才直起身子离远了一些,“所以苒苒不喜欢那齐迁,甚至厌恶是么? ”
沐雪苒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难道我刚刚表现的还不明显么?我可是把他贬的一文不值。 ”
沈墨白微微松开了紧扣沐雪苒肩膀的手,缓了缓神,满是歉意地说道:“苒苒,我刚刚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一想到那齐迁对你不轨,还这般明目张胆地上门提亲,一时嫉妒,才对你说话重了些。”
沐雪苒垂首,有些难为情的摇了摇头,“无妨,我知道你也是关心则乱,不会怪你的。 ”
沈墨白顿了顿,神色凝重:“苒苒 ,这 齐迁不是一般的富家子弟,他父亲的确是荆州长史,相当于这荆州地界的土皇帝,那齐迁是他独子, 被养的骄奢淫逸,纨绔至极,他的后院中现在也有被他抢进府里的, 今日他虽然暂时离开,但绝无可能就此罢休,只怕他还会想出什么阴损的法子出来。 ”
沐雪苒皱了皱眉:“那怎么办,不然,我先逃开这里避一避吧。”
沈墨白摸了摸沐雪苒的鬓发, “不妥, 你离开需要路引,长史要查你的行踪还是轻而易举,而且你一女子孤身离开,待在外面,也不安全。 ”
沐雪苒顿时心烦意乱:“那齐迁的确是个跋扈的纨绔,但是他的父亲贵为朝廷命官, 难道也会这么肆无忌惮么? ”
沈墨白怅然:“自然, 苒苒, 你忘记我爹了么,我爹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在这个世道, 普通百姓就是蝼蚁,权贵本就能轻易掌控蝼蚁的命运。 ”
沐雪苒微微咬着下唇,“或许你说的对, 但是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先收拾东西离开, 不试试怎么知道逃不了。 ”
沈墨白目光炯炯,看着她,“苒苒,你嫁给我吧。”这话在沐雪苒耳边炸响,她瞪大双眼,望了过去。
沈墨白语速不自觉加快:“为今之计,你若及时与我签下婚书,前往县令那里备案,盖上官印,齐迁便不敢再随意动你。毕竟强夺举人妻乃是大罪,他父亲如诺还敢做包庇之事,只要我向官府上告,届时,别说他父亲的官帽会丢,就是性命也难保。”
沐雪苒沉默不语,沈墨白忐忑不安, “苒苒,我不可否认, 这个提议 ,自己存有私心,但这的确是目前最好的方法,我真的希望你能答应我,因为我很怕失去你 ,如果你觉得还是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们可以先做一对假夫妻,与你成亲之后,如果你不希望我靠近, 那我们还像现在一样相处就好,绝对不会强迫你。 ”
暗处追风心里在骂街: 他娘的,这小子真是巧舌如簧, 花样百出,变着法的哄骗苒主子。
认真思考了一会, 沐雪苒不再犹豫,开口说道:“不行,沈大哥,我不能答应。 ”
沈墨白双眼泛红,拼命压抑内心的情绪:“为什么? 只是名义夫妻也不行么? 苒苒,你就这么看不上我?”
沐雪苒眼中满是坚决,“因为我不能这么自私, 明明知道你喜欢我,却卑鄙的利用这份喜欢, 来护佑自己,这对你来说何尝不是一种伤害。 ”
沈墨白上前, 重新握住沐雪苒的肩膀:“可是苒苒,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也是我内心迫切期待的,这对我来说,不是伤害,而是你对我的恩赐, 我很希望能够娶到你,哪怕只是一场戏,所以你说的担忧和顾虑并不存在。 ”
沐雪苒却十分固执,“但是这场戏如果注定会以悲剧收场,或者可能会导致更加不可控的局面,那我就不能搭上这个戏台,所以我决不能答应你, 如果有一日我签下婚书,那一定是因为我真心所属。 ”
沈墨白听了这话,仿佛被人当胸狠狠捶了一拳,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的眼神中原本的期待与炽热瞬间被阴霾笼罩,一丝戾气不经意间从眼底划过。
他死死地盯着沐雪苒,声音微微发颤地问道:“为什么?苒苒, 我们这么多时日相伴,为什么你依旧不喜欢我?我究竟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诉我,我可以改。”
沐雪苒看着沈墨白痛苦的模样,咬了咬牙,别过头去,低声说道:“墨白,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我对你只有朋友之情,没有男女之爱。这些日子,我很感激你对我的照顾,但这并不代表我爱你。我不想因为一时的困难,就给你错误的信号,让你陷入更深的痛苦。”
沈墨白听了沐雪苒的话,眼中的戾气渐渐浓重。呵~朋友~苒苒,我不可能当你的朋友,我只会是你的夫君。
见他沉默不语, 沐雪苒知道自己的话深深地伤害了他,顿时心中五味杂陈。她轻轻打开房门,轻声说道:“墨白,对不起。我真心希望你将来能找到一个真正爱你的人,过上幸福的生活。但那个人不会是我的。”说完不再停留,走了出去。
沐雪苒并未察觉,此刻沈墨白双眼锁住她的背影,那目光仿若寒夜中的冷箭,幽深又可怖, 带着几分偏执与决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