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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尘的膝盖几乎要嵌进青砖缝里。
他能清晰感觉到胸腔里那道裂痕正随着呼吸撕扯——方才与天机老人对轰的那记「因果逆推术」,不仅震断了三条主脉,连心脏都被反噬的黑雾灼出个焦黑的洞。
青鸾的火羽裹着他后腰,热度透过衣料渗进来,却压不住血脉里翻涌的腥甜。
\"告诉我,系统的湮灭协议\"他声音发颤,指尖抵在天机老人眉心时,指腹触到老人皮肤下游走的幽蓝光纹——那是方才对招时他强行烙印的「阵图锁魂印」,此刻正顺着老人七窍渗出淡蓝色雾气,像极了被抽离的气运。
天机老人的指甲突然掐进他腕骨。
玄尘痛得倒抽冷气,却见老人浑浊的眼珠里漫出水光,枯树皮似的手背暴起青筋:\"玄尘快走他们在看\"
\"看什么?\"玄尘猛地扣住老人后颈,鲜血顺着指缝滴在对方灰白的发间,\"是天道?
还是系统的制造者?\"
老人的喉结动了动,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痰里混着细碎的金粉——那是推演术反噬时崩碎的命魂。
萧雨跪坐在尸体另一侧,伸手想去接,又缩了回来,指尖在发抖。
她腰间的警徽擦过青砖,发出细碎的响。
\"我\"天机老人突然抓住玄尘衣襟,力气大得不像将死之人,\"是上古天道分出的一缕意识\"他每说一个字,眉心跳动的锁魂印就亮一分,\"清理阵灵污染是我的使命\"
玄尘的瞳孔骤然收缩。
识海里的「周天星辰阵图」突然翻涌,二十八星宿的光轨开始扭曲——这是他情绪剧烈波动时的本能反应。
三个月前在雷泽被天机阁围杀时,老人还说他是「扰乱天命的灾星」;半月前抢夺「南明离火」时,对方的推演术明明能算出他的位置,却故意放他进火场原来从始至终,对方都在执行「清洗程序」。
\"所以你引我吞噬天机阁的推演术?\"玄尘扯动嘴角,尝到血锈味,\"让我吸收气运,再借湮灭协议\"
\"不\"老人的手指攥得更紧,指甲几乎要穿透玄尘的血肉,\"你吞噬的不是推演术\"他的目光突然穿透玄尘,落在他身后的虚空里,\"是我的命魂碎片\"
青鸾的火羽\"唰\"地竖起。
她突然拽了拽玄尘的衣袖,声音发紧:\"他的气运值在暴跌!\"玄尘低头,看见老人额头浮现出半透明的数字——原本的9999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掉,5000,3000,1000最后\"叮\"的一声归零,像盏被掐灭的灯。
萧雨突然举起手中的青玉牌。
玉牌上的\"天机\"二字正在渗出幽蓝光芒,照得她的脸忽明忽暗:\"师父的本命玉牌在共鸣。\"她的指尖蹭过玉面,突然倒抽冷气,\"上面刻的不是推演术是\"
\"是系统的运行规则。\"玄尘盯着那缕从玉牌飘向自己识海的蓝光,突然笑了,\"你早就算到我会吞噬你的命魂,所以把协议内容\"
\"玄尘!\"青鸾突然提高声音,火羽化作金红屏障护住他后心,\"你识海里的黑雾在成型!\"
玄尘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能清晰感知到识海深处那团被他吞噬的黑雾正在蠕动,原本混沌的雾气竟开始勾勒出五官轮廓——丹凤眼,高鼻梁,额间有道若隐若现的阵纹,像极了他在归墟道种里见过的某尊上古神魔。
\"他们在看\"天机老人的声音突然变得极轻,像片被风吹散的纸灰,\"天道不止一个\"他的手无力垂落,瞳孔彻底涣散,可嘴角还挂着半丝未说完的笑。
玄尘的意识开始模糊。
他听见远处传来天机阁的警示钟,绵长而凄厉,像根生锈的针直扎进耳膜。
青鸾的呼唤变得遥远,萧雨的惊呼声像隔着层毛玻璃。
他低头,看见自己滴在青砖上的血滩里,倒映着识海那团黑雾的影子——此刻那影子的嘴角,竟勾起与天机老人临终前如出一辙的笑。
\"因果线还连着\"他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抠进青砖缝里,\"没死透\"
青鸾的火焰突然变得灼热,火羽边缘的金斑连成金线,缠上他崩解的经脉:\"撑住!
我这就带你去\"
\"不用。\"玄尘扯了扯嘴角,眼前发黑前的最后一刻,他听见识海里那团黑雾发出沙哑的低语,\"小阵灵,你以为\"
话音戛然而止。
萧雨攥着玉牌的手在抖,玉牌上的幽蓝光芒突然暴涨,在她掌心烙下道淡青色印记。
陆飞和柳青不知何时退到了门外,背贴着墙,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而在无人察觉的阴影里,那缕从玄尘识海溢出的黑雾正缓缓飘向窗外,融入渐暗的天色,像滴墨落进深潭。
天机老人的尸体还躺在地上,嘴角那半丝笑意未散。
他的喉结动了动,仿佛还有半句未说完的话,正随着夜风,飘进玄尘逐渐闭合的意识里:\"但是\"玄尘的意识在黑暗中沉浮,喉间的腥甜突然被一缕若有若无的气音冲散。
那声音像浸在水里的丝线,缠上他混沌的识海:“但是,你的存在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料。”
他睫毛剧烈颤动,指节深深抠进青砖缝里。
重伤的经脉发出刺啦刺啦的崩响,可这疼痛反而撕开了意识的迷雾——方才明明看见天机老人瞳孔涣散,此刻那带着沙哑的嗓音,竟真真切切撞进他耳鼓。
“你不仅没有被同化,反而变得越来越强大。”
玄尘猛地抬头,额发垂落遮住发红的眼尾。
他看见天机老人的尸体正缓缓抬起右手,枯瘦的手指在半空虚虚抓了抓,像要触碰什么。
老人的喉结仍在颤动,原本涣散的瞳孔里竟凝起两簇幽蓝的光,像两盏将熄未熄的鬼火——那是命魂碎片在强行支撑最后的话。
“师父!”萧雨跪在尸体另一侧,青玉牌“当啷”掉在地上。
她发梢的银饰随着动作摇晃,映出脸上交错的泪痕。
方才还在发抖的手此刻抖得更厉害,想去扶老人的肩,又怕碰碎这脆弱的“生机”,“您您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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