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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瞬间堆满了巴结和恭敬的笑容，腰也下意识地弯了下去，活像见了财神爷。
“哎呦！这位小兄弟！您……您这是……”
她说话都带上了哆嗦，手忙脚乱地拿起柜台上的钱，激动得手指头都在发颤：“够了够了！肯定够了！您稍等！我这就给您找钱！这就找！”
她小心翼翼地、一张一张地把钱数了足足三遍，确认没数错后，从里面抽出了十三张零两块钱，然后赶紧从自己的钱箱里，翻箱倒柜地找出零钱，双手捧着，恭恭敬敬地递给马卓。
“小兄弟，您点点，这是找您的零钱。”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都看傻眼了。
这变脸也太快了吧？
眼瞅着没啥热闹可看了，而且马卓那随手掏出一大把钱的架势也挺吓人的，人群很快就识趣地散开了，各干各的去了。
柜台前，就剩下了马卓、陆卫国。
陆卫国定了定神，瞅着眼前这个替自个儿解了围的半大小子，心里头真是又感激又感慨。
他刚才真是被逼到墙角了，又气又急又丢人，要不是这小子突然冲出来，他真不晓得该咋收场。
而且，他也看出来了，这小子穿得普通，绝不是啥富裕人家的娃。
这一百三十二块钱，对他来说，绝对不是个小数目，甚至可能是他辛辛苦苦攒了很久的血汗钱！
他竟然就这么眼皮都不眨一下地替自个儿这个不认识的人付了！
这份仗义，这份担当，让陆卫国心里很是触动。
“小同 志，真是太谢谢你了！”
陆卫国走上前，紧紧握住了马卓的手，“刚才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这……真是……跟我来，我把钱还给你。”
“叔，不用客气，举手之劳。”
马卓想把手抽回来，却被陆卫国紧紧攥着。
“不行！这钱必须得还！”
陆卫国态度坚决得很：“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咋能让你吃亏！钱我带来了，就在车上，你跟我来！”
车？
马卓心里又是一动。
陆卫国不由分说，拉着马卓就往商场外头走。
他身边那人也赶紧跟上。
果然，就在商场外头的马路牙子边上，停着一辆黑色的、擦得锃亮的小轿车！
那车型，瞅着像是这个年头当官的最常坐的上海牌或者伏尔加。
在这个自行车都还是稀罕物的年头，能坐上这样的小轿车，那绝对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这更加印证了马卓的猜测，眼前的陆卫国，绝对不是一般人！
陆卫国拉开车门，示意马卓在外面稍等，自个儿弯腰钻进了车里。
没多大会儿，他就拿着一沓钱出来了，数出一百三十二块，郑重地递到马卓手里。
“小同 志，你数数，看对不对。”
马卓接过钱，也没数，直接揣进了怀里。
他晓得陆书记的为人，绝不会少他的。
“谢谢叔。”
陆卫国瞅着眼前这个不卑不亢、眼神清亮的半大小子，心里越发欣赏。
“小同 志，还没问你叫啥名字？家是哪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