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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影婆娑间,十余名黑衣人如饿狼般聚作一团。魔道三巨头之一的天魔宗宗主帝释天亲自护驾,这个消息让空气都凝固了。
“必须请动大宗师。” 为首的蒙面人声音沙哑如磨刀石,“血刀老祖和玄阴上人那两个老不死的,应该能缠住帝释天一时三刻。”
“那李沉舟呢?” 有人急切道。
阴影中传来金属摩擦声:“‘血手人屠’杜杀的九环刀早就饥渴难耐了。” 一个妖媚女声轻笑:“再加上奴家的‘销魂蚀骨散’,保管那小子乖乖就范~”
突然,林间小径传来枯枝断裂声。一个佝偻如虾米的老者领着两个年轻人走来,脸上堆着令人作呕的谄笑。
“诸位爷!小的找来两个好手!” 老者沙哑的声音像生锈的刀锋刮过青石,在月夜下格外刺耳。
月光如水,映照出少女素白劲装上流转的银辉。
约莫二八年华的她腰间系着水蓝丝绦,随山风轻扬如浪。
她怯生生开口,声音却清亮得能刺破夜色:“老丈,说好的一百两雪花银… 可作数么?”
身旁少年如山岳峙立,背后那柄无鞘巨剑映着月色,刃上寒光如血。夜风拂过,他纹丝不动,唯有剑穗轻摇。
“哪来的雏儿!” 刀疤壮汉暴喝一声,蒲扇大的手掌拍下,身旁青石应声而裂,碎石飞溅。“当老子们是陪你过家家么?!”
少女惊得后退半步,绣鞋在沙地上划出浅痕,却倔强地扬起下巴:“不是说… 要打架的么?”
“哈哈哈!” 哄笑声如夜枭齐鸣。一个竹竿似的瘦高男子排众而出,眼中淫光黏腻如蛆:“小美人儿,哥哥教你玩个新鲜花样…” 枯枝般的手指径直探向少女玉颊。
少年眼中寒芒乍现,如雪夜惊电。“你那只手不想要了?” 声音不重,却让所有人后颈汗毛倒竖,仿佛利刃已抵咽喉。
尖嘴老者早已缩到古松后,浑浊的眼珠滴溜转动。那瘦高男子可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 “断魂手” 赵无缺,小宗师里出了名的狠角色。
赵无缺咧嘴露出满口黄牙:“小兔崽子,可知道爷爷我是…”
“啪!”
耳光声炸若惊雷。赵无缺的脑袋猛地扭转,颈骨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整个人如破麻袋般横飞出去,接连撞断三棵合抱古松才止住去势。七窍喷出的鲜血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紫黑。
场中死寂,唯有落叶簌簌。与赵无缺同来的几人兵器纷纷出鞘,寒光连成一片。
姐弟二人同时解剑。少女青布包裹的长剑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颤鸣,少年那门板宽的巨剑完全暴露在月光下,剑身暗纹如血脉贲张。
“沉渊闭鞘千山醒,抬锋即是撼地刑!” 有识货的倒吸凉气,声音都变了调,“是名剑 —— 地劫!”
几乎同时,少女抖开青布。一道青光如蛟龙出渊,剑身上雷纹密布,隐约有电光游走。
“青锋乍鸣惊雷起,剑照寒夜裂月痕……” 这次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惊雷照夜 —— 是失传百年的惊雷照夜!”
在场几位宗师级高手面色骤变。这两柄不仅是传说中的神兵,更可怕的是持剑者身上散发的威压 —— 明明是三品宗师境界,却给人深不可测之感,仿佛平静海面下的暗流。
少年一把扣住姐姐手腕:“跟这些腌臜货色废什么话!”
少女剑尖轻颤,在月光下划出细碎电芒,声音带着哭腔:“可阿娘…… 阿娘等不起啊……”
尖嘴老者连滚带爬地扑来,枯手搓得沙沙作响:“两位小祖宗息怒!二百两!不,三百两!老朽就是典当裤头也…”
暗处传来几声压抑的嗤笑。有人低声道:“两亿五千万的买卖,这老狗想用三百两打发这两个憨货?真够狗的。”
另一人阴笑:“让他作死,正好少两个分钱的。”
众人心照不宣,兵器却都不着痕迹地收了三分。
“那让他们对付李沉舟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