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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两名包抄的死士,几乎是同时发出了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
他们手中的武器“哐当”掉地,双手死死抱住自己的头盔,或者说试图抱住自己正在异变的脑袋,身体如同触电般疯狂抽搐、扭曲!
他们的暗红皮甲下,肉眼可见地鼓起一个个不规则的包块,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皮肤下疯狂钻动、增殖!
“不…这是什么…魔鬼…”死士首领的链锯剑终于脱手,沉重地砸在地上。
他踉跄后退,双手撕扯着自己的金属面具,想要把它扯下来,仿佛那面具才是痛苦的根源。
透过被他撕开的缝隙,可以看到他裸露的下颌皮肤,正以恐怖的速度变成灰绿色,并且迅速浮现出……细密的菌丝!
【痛苦贴现】转移的,不仅仅是“痛苦”的感觉本身,更是引发这痛苦的根源——那混合了多种恐怖力量的污染本质!
铁头以透支【星灵余烬】能量为代价,强行撬动了规则,将鳞爪体内即将引爆的“污染炸弹”,整个“塞”进了这三个红月死士的身体里!
沉淀池角落里,鳞爪身上狂暴扭动的菌丝,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骤然僵住。
那些闪烁的、充满恶意的猩红光点,如同风中残烛,迅速黯淡、熄灭。
他身上灰绿色的菌斑虽然依旧存在,但那种疯狂的、毁灭性的气息消失了。
剧烈抽搐的身体缓缓瘫软下来,深陷在菌丝里的眼睛,那抹即将彻底熄灭的理智之光,如同被重新注入灯油的火苗,微弱却顽强地重新亮了起来。
他茫然地看着自己布满菌丝的手,又看向池子中央,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带着菌类摩擦声的嗬嗬声,但不再是痛苦的嘶嚎。
而池子中央,地狱般的景象正在上演。
三个红月死士,已经彻底变成了三株疯狂生长、痛苦哀嚎的“人形蘑菇树”!
他们的身体在剧烈地膨胀、变形。暗红色的皮甲被灰绿色的菌丝撑破、撕裂。
皮肤被下面疯狂滋生的菌类组织顶开,大块大块地剥落,露出里面蠕动增殖的灰白菌肉。
骨骼被强行扭曲、拉长,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断裂声。
他们的头颅,有的被爆开的菌伞顶成了怪异的角度,有的则整个被包裹在巨大的、不断分泌粘液的灰白色菌盖里,只能从缝隙里传出沉闷而绝望的哀鸣。
无数细小的伞菇从他们身体的每一个孔洞、每一处破裂的皮肤里钻出,迅速成熟、爆裂,喷出大团大团淡绿色的荧光孢子,如同三座人肉孢子喷射塔。
整个沉淀池,瞬间被浓郁的、带着甜腥腐烂气息的孢子云雾笼罩。
“呕…”小芸被这地狱般的景象和刺鼻的气味刺激得弯腰干呕,脸色惨白如纸。她死死抓住铁头的胳膊,既是支撑,也是寻求一丝安全感。
铁头站在原地,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一次性转移100的混合污染痛苦,对他而言也是巨大的负担。
他感觉脑袋里像被塞进了一整个蜂巢,嗡嗡作响,眼前阵阵发黑。
更明显的是,他脸颊上那几点原本只是米粒大小的淡蓝色荧光蘑菇斑,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沿着颧骨的线条,向着太阳穴和耳根的方向蔓延!
星纹侵蚀的代价,在透支规则后,开始加速显现。
他抬起有些沉重的手臂,用袖子胡乱擦了把汗,目光扫过那三株还在扭曲哀嚎、不断喷射孢子的“蘑菇树”,又看向角落里安静下来、眼神茫然的鳞爪。
“看,”
铁头的声音带着透支后的沙哑,却依旧透着一股没心没肺的认真,他指了指那三株痛苦的人形蘑菇,对着鳞爪的方向,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他们帮你痛了。”
鳞爪布满菌丝的脸上似乎没有任何表情,但他那双深陷的眼睛,定定地看着铁头,里面翻涌着极其复杂的光芒。
劫后余生的茫然、残留的恐惧、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撼,以及…
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感激?
就在这时——
“呃…呃啊…”其中一株“蘑菇树”的哀嚎声陡然拔高,变得异常尖锐!
它那被巨大菌盖包裹的“头部”位置,猛地炸开一团更加浓郁、颜色近乎墨绿的孢子云!
在这团孢子云的中心,一点猩红到刺目的光芒,如同回光返照般骤然亮起,随即又迅速黯淡、熄灭。
那株“蘑菇树”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如同被抽掉了所有支撑的烂木头,轰然倒塌在地。
灰绿色的菌肉迅速失去光泽,变得灰败干瘪,如同被瞬间抽干了所有水分和生机。
另外两株也紧随其后,在几声短促的哀鸣后,彻底失去了声息,化作了三堆还在微微蠕动、散发着恶臭的菌类残骸。
沉淀池里弥漫的孢子云雾,似乎也随着宿主的死亡而失去了活性,开始缓缓沉降。
短暂的死寂。
只有孢子落地的细微沙沙声,以及铁头略显粗重的喘息。
小芸捂着口鼻,强忍着恶心和眩晕,看着那三堆迅速腐败的残骸,又看看角落里安静下来的鳞爪,最后目光落在铁头脸上那些蔓延的蓝色菌斑上,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恐惧、后怕、一丝庆幸,还有对铁头这种匪夷所思能力的深深敬畏。
“铁头哥…你…”她想问什么,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铁头却像是完成了一件很累但很自然的事情,他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习惯性地伸手摸向腰间——那里只剩下半块压缩饼干留下的油渍印记。
他咂了咂嘴,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最终落在了鳞爪身上。
他迈开脚步,深一脚浅一脚地绕过那三堆散发着恶臭的蘑菇残骸,朝着沉淀池角落走去。靴子踩在粘稠的菌类腐败物上,发出噗叽噗叽的声音。
小芸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铁头哥!别过去!他还没…”
铁头却像没听见,径直走到鳞爪面前。鳞爪似乎瑟缩了一下,布满菌丝的身体微微后仰,深陷的眼睛里带着警惕和一丝残留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