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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凭言语是绝对无法打动如今不再怀有信任的孤亦,他眼中黑缺浮现默默看着眼前的少女冷声道:“哪怕嘴上说愿意为了我而死,实际到了危急关头却会从我背后背刺一剑,这种事情我已经经历过一次了,所以不会在想要承受第二次。”
见孤亦情绪有了波动,孔翎儿似发现什么重要之事般:“人家现在知道为什么师兄不像以前那样了!”
“以前?”
“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的师兄爱微笑、爱他人、会守护自己珍重的一切!”
此人果然见过独孤子亦,只不过那时候的自己恐怕因为什么事情而未曾注视到孔翎儿。也毕竟那时候围绕在孤亦身边的都是各至尊宗门的神子神女,交手过的基本他都记得住,当时她应该还未成为宗门中的神女。
眼下孔翎儿的话又激起了孤亦最不愿触及的过往,后者声音愈加冰冷:“不要以为自己很了解我,也不要去探究我的过去,那只会让我更加的厌恶与反感。”
可孔翎儿熟视无睹般甜甜一笑:“那些分明是人家最美好的回忆,师兄如果不想提得话那就不提了,我们重新创造些更加美好的回忆吧!”
孤亦无感,抬步准备回程。
今日陪孔翎儿逛了半天街,能收获一株珍药倒也划算,直到宗门山口处时孔翎儿才机灵古怪的将玲玉花交到了孤亦手中。
眼见孤亦十分缺药,这首席突然又有了心思立马俏皮笑道:“看师兄到药阁寻药看来是手头缺药草的很,不知如今还需要什么?”
孤亦皱眉:“月卜子,紫金月葵,蓝月桑果。”
“哎呀哎呀!真是不巧,这些怎么师妹全都有呀!”孔翎儿显摆般将孤亦方才说过的药草一一取出,随后收纳进储物戒又期待的看回他。
其意不言而喻,孤亦无奈扶额:“说吧,还要我做什么?”
“那就明天继续呗!”
孔翎儿毫不避讳的上前搂住孤亦胳膊,在周边弟子惊叹的注视中踏入了宗门:“人家还想和师兄继续去逛街听故事呢!只要满足师妹这些微不足道的小要求,师兄需要的药草人家都能变出来哦!”
无可奈何,只得如此。
今日孤亦迟迟不归,习惯来寻的曲婉柔与花轻枝久未等得不由在山口处静静等待,也将向着紫鼎山子峰而来的二人撞个正着。
一时间四人相视,除了孤亦以外的三女各怀心思。
此刻的孔翎儿依旧赖在孤亦身边,看到二女神色不由嘴角一勾,随即腻腻贴在孤亦身旁小声道:“师兄,你的表现人家很满意哦!”
“咳!”
二女未能忍住,目光盯着孔翎儿不解。
可她实在是心机太深,扫了眼曲婉柔与花轻枝后突然脱手向着内门后山跑去,却在几步之后又回头冲孤亦摆手:“师兄,明天再见啦!”
说罢直接溜了个没影,只留下三人沉默不语。
少顷,花轻枝犹豫再三后纠结道:“公子…”
“今日天色已晚,回去吧。”
可她刚一开口,就见孤亦独自向着住处离去,留下花轻枝与曲婉柔面面相觑。
但有些事蜷缩在心中实在令人难受,花轻枝未管师姐为难神色,转身向着孤亦的背影追去。
“公子真的不喜欢孔首席吗?”二人并肩已是数不胜数,但这一次花轻枝却觉得身边之人离自己好远。
孤亦脚步平淡声音也毫无感情,心中无物自然不会掺杂其它,默然对花轻枝道:“为什么这样问。”
“不是、只是…只是她刚才说的……”
花轻枝从未想过要与孤亦二人出去逛街,而且二人分明刚刚认识,以小公主从前看过描绘男女情爱的绘本,很明显是孔翎儿对公子一见钟情了,可分明说过不会与她有瓜葛的孤亦今日举动却十分奇怪。
孤亦不知道花轻枝误会了什么,淡淡道:“我需要从她那里得到些东西,以此为代价她让我陪她逛街,这个交易对我来说十分的划算,也并没有什么不妥。”
可划算只是对孤亦来说,对花轻枝来说则是一种内心的煎熬。
她怕冰石真的会被捂暖……
“是什么?公子要交易换的什么?”
花轻枝突然急切的向前两步,目光紧紧盯着孤亦忐忑道:“哪怕不用孔首席,轻枝…只凭轻枝的话也可以帮公子寻到的!”
“你寻不到的,目前你的任务就是不断变强,不然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用途。”
孤亦的回答永远是冰冷的,哪怕花轻枝知道他会这样回答,可还是感到了一阵心酸。
“可是……”
“回去吧,做你自己需要做的事便可以。”
脚步停留下,看着那个不断远去的背影花轻枝眼角有泪光不断滑落,她想要伸手去触及那个孤岛,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属于那片地方,即便自己做出任何努力也无济于事。
花轻枝明明傻的完全不懂,却又因为太傻而懂得太多。
山中有石,失魂落魄之后能够坐下静静回忆过去,却发现无论如何都忘不了一个人的身影。
有脚步声渐起,转头是曲婉柔慢慢走来。
曲婉柔知晓师妹必然会追问到底,她仿佛知晓一切般走到花轻枝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若是不希望到时候被伤的太痛,奉劝师妹还是趁早斩了这份情吧。”
花轻枝不解:“师姐为什么会这样说?”
“只是最近想清楚了一些事…”
曲婉柔何尝心中没有孤亦?只是她在那一日猛然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似乎永远无法触及到那个男人的心。爱而不得会被积压在心中不断反噬自身,若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注定没有结果,那不如早早断去这份念头,不然到最后会掉入无尽旋涡再也不能自我。
曲婉柔眼眸微红,忍着不让泪落下来:“师妹、我们只是公子手中的剑,不是吗?”
抬手看向孤亦送她的寒水凝霜,她咬着牙继续劝慰:“凭心而问,我们有资格一直陪在公子的身边吗?他这般的人注定不会停留在我们所能触及到的巅峰多久,会毫无阻拦的向着下一段路继续行去。他的身边会有无数的风花飞蝶,也终会等到能够一直陪伴在身边的绝世女子。若我们一直裹足不前,甚至连作为剑的资格都不复存在,师妹明白我的话吗?”
她说的略显无情却又暗合情理,甚至和孤亦的想法都不谋而合,毕竟曲婉柔与孤亦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很像。
曲婉柔离去了,只留下花轻枝坐在原地发呆。
多少风花事,往事不少年。
一入情海不能自拔,花轻枝终于体会到了绘本中那种似远似近的朦胧感。
自己是否要舍弃这种心情呢?没有答案。
少女抬头仰望那轮残月,眼光中的风花始终不愿散去:“对公子来说,轻枝…只是一柄剑吗?”